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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县顿时冷静下来了,人也镇定了一些“六公子所言极是,只是这些人被抓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该怎么实行?”
没有了这些人,从中推波助澜,张氏还不任由韶懿邵主拿捏?
韩六公子皱了一下眉“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看韶懿郡主的反应。”
张氏在大街上,公然拦截韶懿郡主的车驾,是为了替夫鸣冤,韶懿郡主抓出了他们安插的人,掌控了局面,却也不是避重就轻,就能把这事糊弄过去。
虞幼窈的声音透过纱帘“大庭广众之下,罔顾尊卑礼法,公然妄议本郡,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倘若无心,本郡也可宽佾一二,然而你等臭名昭著,招惹众怒,却也不能轻饶了去。”
她话音方落!
东倒四歪躺了一地的二流子们,就已经吓破了胆儿,连忙跪到地上,就是一阵哭地抢地,哭喊求饶——
“冤枉啊,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对对对,是有人指使我们,在张氏伸冤的时候挑唆百姓,让郡主大庭广众之下,碍于众目睽睽,不得不插手张氏的冤情……”
“郡主,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
这些人生怕死,还没怎么吓唬,就骇得屁滚尿流,当场就将自己知道的事,吐露得一干二净,半点也不敢隐瞒了。
看到这儿,韩六公子哪能不明白,韶懿郡主先是祸水东引,故意和张氏提了周厉王之死,是在请君入瓮。
士族对周厉王之死讳莫如深,肯定会有所反应。
他果然上当了。
连忙命贺知县命事先安插的人,将话儿往“张氏鸣冤”的事上带,无形之中就已经落入了韶懿郡主的陷阱里。
韶懿郡主以雷霆手段,抓了事先安插的人,看似掌控了局面。
这些二流子都是泼皮无赖,自认没说太过份的话,被抓的时候一个个有恃无恐,韶懿郡主顶着“圣善”和名声,也不好当场问罪。
所以,真正高明的是,韶懿郡主让人公开指认,将这些人的不堪和恶行公之于众,这些人就犯了众怒。
韶懿郡主要处置他们,就顺理成章了。
这些二流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哪儿还敢嘴硬。
韶懿郡主是将人心,人性,算计得分毫不差,瞬间就扭转了局面,“张氏告状”一事,从单纯的替夫鸣冤,变成了另有隐情。
他们的算计,也就宣告破灭。
果然!
虞幼窈看向了张氏,温声问道“你公然拦截本郡的车驾,要替夫鸣冤,是否也是有人挑唆于你?”
张氏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我男人就是得了普通风寒,咋就让一碗药去了性命?我去找药铺理论,药铺不承认,非说我讹诈,将我赶了出来,去衙门告状,衙门要我拿出证据才肯受理,我公婆因为我男人的死,相继病倒了,要钱治病,家里还有五个娃儿等着揭锅,我也是走投无路,就听人说,说郡主出身名门,很重家风名声,是个活菩萨,见不得百姓受苦、含冤,又,正好郡主今儿要去龙凤寺,若能拦截郡主的车驾,当众为夫鸣冤,郡主指不定就能帮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