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整整五天,南荣宁在帝师府半点动静都没有,好像压根不打算将夜元捞出来。
容澄摸不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只得时刻注意着大理寺那边的动向。
好在夜元虽然被抓进去了,却一直没有被定罪,毕竟证据不能算确凿,就这么简单地定罪,别说南荣宁这边了,蓝池那边也过不去。
这天清早,南荣宁总算出门,却不是去大理寺,而是去了容澄的奇珍社。
容澄叹了口气:“你可真是悠闲,不见你想办法救夜元,反倒有空来我的奇珍社闲逛,平时也没见你来啊。”
南荣宁扫了眼四周:“我最近正好多奇珍玩意儿感兴趣,听说你这儿新进了一批宝贝,所以过来瞧瞧。”
别说容澄的奇珍社办得还挺有模有样的,客人不在少数,都是有身份的人。
“你的消息挺灵通啊,我这儿来了一批新宝贝,前两天就已经放出消息了,所以今儿的客人特别多,就在昨天我还接了一个大单子,只要等会儿将货物送出,就能赚好几十万。”
容澄高兴得不行,几十万两对他们这些大家族来说或许算不了多少,可对于刚刚起步的奇珍社,已经是一笔不错的收入了,对其它人家来说更是天价。
南荣宁淡淡地抿了口茶,问:“听说大理寺卿安怀有个儿子,你可认识?”
容澄愣了愣:“你说的是安旭吧?我当然认得,安怀就那么一个儿子,也是子桑国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所以我知道他,不过往来并不多,倒是前些日子他曾来过奇珍社几次,听说那家伙很喜欢这些珍奇的东西,算是我这儿的老主顾了。”
“今日这儿的客人这么多,安旭想必也来了?”
“来了啊,我让人将他送去二楼喝茶了,怎么,你想见他?”容澄狐疑地眯着眼:“你不会是想通过安旭把夜元捞出来吧?我看悬,安旭出了名的吊儿郎当,虽然有安怀惯着,但正事从不让他插手。”
南荣宁放下茶盏,淡淡道:“我还不至于这么天真。”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人闯了进来。
那人的手里抱着一件玉器,张嘴就开始骂:“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要他给我一个说法!你们奇珍社以次充好,让我花了大价钱却买回来一个瑕疵品!这是什么道理?给我赔钱!”
他扯着嗓子乱嚎,顺向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围过来看热闹的也越来越多。
容澄见状,赶忙过去:“你在瞎嚎什么?什么以次充好?我奇珍社绝不会做这种事。”
“你还狡辩?你看看!这件千栩玉船是不是从你奇珍社出来的?我这儿还有收据呢!你想抵赖吗?”
那人将收据和玉船都扔给了容澄,容澄仔细一瞧,东西的确是从奇珍社出去的。
那人道:“你仔细瞧瞧那玉船的底部,是不是有一道瑕疵?虽说不明显,可瑕疵品就是瑕疵品,我又不是从地摊上随便淘来的,花了好几万才买回来的一件玉器,却有了瑕疵,这算什么事?”
容澄听到这话立即变了脸色:“这件玉器的底部的确有瑕疵,可我们奇珍社的东西都是经过千挑细选的,从我们这儿出手的时候定是完美无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故意将玉器弄出问题,然后来讹你吗?”说完,男人立即开始叫冤。
“店大欺客啊!什么狗屁奇珍社,竟这么不讲诚信,明明是他们的东西出了问题,却要赖在我的身上,诸位瞧瞧这就是奇珍社的嘴脸!这地方信不得啊!大家千万不要被他坑了!”
托这个男人的福,动静闹得越来越大,连外面的人都凑过来了。
容澄脸色难看,不想事情闹大,赶忙让下人将男人的嘴堵住不让他乱说话,可这时两个不速之客走了过来。
“容澄,这人说的不无道理,你不将事情弄清楚,反倒捂住人家的嘴不让开口,莫不是心虚了?”
这个声音熟悉至极,容澄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他抬眸冷笑:“风樊星,风樊衍,没想到你们也会来我奇珍社。”
风樊星笑道:“我们只是凑巧路过,却不想看到了这场热闹,既然出了事,就得弄清楚,这么客人都看着呢,你不打算给个交代吗?”
“我奇珍社的事我自然会处理,轮不到你们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