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妙鸳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顿时,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吴东红面无表情地看了张文定一眼,淡淡然道:“你和办公室的同志是怎么回事?”
张文定瞬间就感觉到了无穷的压力,因为吴东红直接就把矛盾摆出来了,这甚至可以说是在兴师问罪了——你一个区县来的,跑以省厅还这么嚣张,没把我吴东红放在眼里吗?
如果没有树葬这个项目的话,张文定完全可以不鸟吴东红的,人不求人一般高嘛。但是,现在有求于人,而且还别对方手下的人给打了,张文定也只能干笑一声:“就是一点误会。我不知道您的办公室在哪里,去问他们,他们怀疑我的身份,以为我别有所图……现在都解释清楚了。”
张文定明白,厅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吴东红这个大老板又正在厅里,自然不可能没人向他汇报。
所以,相关的细节,吴东红肯定也是知道的。
既然吴东红知道,那张文定自然就不可能细说,细说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嘛,只能这么含糊其词了。
听到这个话,吴东红真是哭笑不得。
解释清楚了?用拳头解释清楚的吧!
只是,张文定这个话,到底也算是态度比较软了,吴东红也不想太过于计较这个事情——他清楚张文定的身份,不给张文定的面子,还能不给武贤齐的面子吗?
再说了,正如张文定所说,打架的那个办公室里,有摄像头呢!
真要闹大了,张文定讨不了好,民政厅也肯定得挨批——工作作风真的不够亲民嘛。
理智告诉吴东红,这种事情,不能太过较真。因为他隔张文定之间太远了,想给张文定一点难堪都给不了啊!
不提武贤齐不武贤齐,只要张文定对民政厅无所求,那他吴东红,真的拿张文定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林业厅的前车之鉴,他也是听说过的——树葬这个项目,还就是因为燃翼县和林业厅怼过了,民政厅才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呢。
只是,理智归理智,如果人能够做到完全理智,那就不是人了,而是机器人。
所以,就算理智占了上风,但吴东红的心里,依然很不舒服,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张文定给践踏了——今天张文定的做法,简直就是打脸嘛。
心里郁气难平,吴东红就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欺负省里的部门上瘾了?”
这个帽子,张文定自然是不肯戴的,赶紧摆手道:“吴厅您这么说,我真的就无地自容了。今天这事儿是我太冲动了,我做得不对。您要是心里还不舒服,您打我几下……”
我跟你有那么熟吗?还打你几下!哼!吴东红又冷哼了一声,但心里却已经不再那么计较了,毕竟张文定刚才这个话算是服软了。
怎么说也是正厅级的人物了,调整心态还是很快的,吴东红不想再和张文定多啰嗦什么,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然后直奔主题说正事了:“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五分钟时间,这个真心不算多。
但对于两个不熟悉的人来讲,也不算短了,特别是张文定和吴东红这样的情况。
张文定知道,在自己跑以厅里大闹一场之后,吴东红还肯给五分钟,那真的是相当难得的机会了。
这个机会,必须要抓住。
既然只有五分钟机会,那张文定也就不能像平时那样按部就班地汇报了,必须得另辟蹊径才行。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便目光坚定了起来,直视着吴东红,很直接地表态了:“既然您给了我这个机会,那我就向您表个态。只要树葬工作交给我们县里来做,我们保证,一定做到最好,而且,县里一定会坚持让民政部门来负责这项工作。”
这个话,就是暗示,省里面怎么想,县里管不着,但是县里的具体工作,到时候会让林业部门靠边站,由民政部门来负责。
如此一来,树葬工作在燃翼县做起来,那就是民政系统的成绩了。到时候,就算林业厅做通了省里的工作,但面对燃翼县里这个具体的试点情况,估计省里也不好开口把这工作让给林业系统吧?
当然了,省里要开口也容易,只要县里改个口,说是林业部门负责的就行了。
而现在,张文定就是在给吴东红表态——以后就算有省里的压力,县里也会抗住,但省里给你们厅里施压力你们厅里抗不住,那责任就不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