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顺着乌苟寿的神魂找过来的,目前自己也只是一缕神识的状态,乌苟寿肯定是伤不到她的。
但她把乌苟寿的表现尽收入眼底。
这是……魔怔了?狠起来自己人都砍。
荼苦苦哪里会想得到,此刻自己在乌苟寿眼里就是一朵放大版的花,这花不仅认识你,还拖着一吨重的身体试图凑近你,任谁看了都得腿抖。
“诶……不是,前辈,你这是在哪儿呢?”
好端端的还放出了棋盘。
乌苟寿闲聊时曾跟她提过一嘴“以后的本命法器一定得找个耐用的,我伙伴老了,动一次糙一次。”所以即便遇事,他也根本不想放出本命法器。
能动手就不动法的性子。
除非遇到了让他现在感觉很不妙的事情。
乌苟寿见在自己开设的棋盘中都伤不到半分的荼苦苦,心底已然大吃一惊,认定这果然是萧嘉年弄出的手段,冷哼一声“还真是小看了你们。”
荼苦苦???前辈这台词不该让你来读你快住嘴!!!
但乌苟寿不听,他见识过了荼苦苦的“手段”之后,果断放弃了手中的黑子,转而神色严肃的捏起两颗白子。
荼苦苦有点摸不透,她没见过乌苟寿用白子,想他其中定是有什么讲究。
见乌苟寿又要下棋,荼苦苦大喊一声“慢——”
乌苟寿果然停下了。
“前辈这是你幻境,你不想想你忘了什么吗?!!你快醒醒!!”
幻境?
乌苟寿看了一眼笑着的萧嘉年,果真一顿,转而看向荼苦苦神色清明道“是你——妖女。”
?不是,闹呢。
“从一开始与萧嘉年合伙算计我,一直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我放松对他的警惕心,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谋算。”
荼苦苦愣了愣,萧嘉年?这不是萧家家主吗?乌前辈竟然跟萧家有仇怨。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荼苦苦瞥了一眼已经完全活在自我脑补剧情中的乌苟寿,她心生一计,道“我说这是你的幻境你不相信的话,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是谁?”
准备动手的乌苟寿果然愣住了,他,是谁?
是……谁?
“不觉得在我出现以前这梦里的一切都来的太容易吗?”
一路通过萧家几个大阵进到没有守卫的萧嘉年房间里,的确挺容易的。
“你是谁来着?”乌苟寿将信将疑的站定,此刻的萧嘉年身形竟然渐渐模糊,最终散尽,此刻只他一人还在棋盘的世界里。
当真还真是个幻境,中计了。
乌苟寿收了棋盘,一睁眼却有些微微错愕,脚底下踩着一叶小舟,眼前是茫茫水色,分不清这是湖还是海,只知道颜色骇人,像一望无尽的黑色死水。
他心情不太美妙了,关键是这船上还有丝丝青雾,本就看着骇人的水,在雾中更看不清楚的情况下压的人心里毛毛的。
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儿,明明上一秒还带着荼苦苦那东西在客栈吃面,再后来——喔,再后来去了泗水城西,找什么人和秘境来着。
乌苟寿一转头,猛地惊出一身冷汗,面前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模样干练清雅的姑娘,闭着眼,锁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试着开口唤了两声,没唤醒,又猛然反应过来面前这姑娘可能也陷入了幻境。
不过他刚刚能醒过来,貌似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叫醒的。
此时乌苟寿正在努力回想起来的恐怖东西有些郁闷,她跟乌苟寿的联系被斩断了,貌似还是这位前辈主动斩断的。
顿了顿,荼苦苦打坐又入定去识海探了一圈儿,并拍了拍那个光点点“前辈。”
这回乌苟寿是终于有了反应,他愣了愣,迟疑问道“小花,你在哪儿呢?我们这是进了秘境了吗?”
另一端的荼苦苦“……”
指望来拯救自己的人失忆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乌苟寿却让她忽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文桉桉。
文桉桉之前提着“她”头来时明显精神恍惚,很多事情还没有道出个所以然两个人就动了手,例如她口中什么“都死了,把她们杀了”这事,荼苦苦觉得自己没做过,自然是没必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