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荼苦苦逐渐迷失。
她总觉着瘟疫二字自己仿佛在哪里看到过,她顿了顿,将神识戳进身上的灵牌里。
将任务看到底,她才发现刘壮实口中的瘟疫二字,还在泗水城东街码头出现过。
东街码头出现了瘟疫,这里刘壮实也提到了瘟疫……这两个地方一个东一个西,是怎么撞到一起的呢?
“你别啰啰嗦嗦的,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就是了,现在大局已定,你也没什么可狡辩的了。”
荼苦苦看过去,刘壮实坐在地上苦笑应是。
“我前面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瘟疫与隔壁村子不合这事,都已经发生了。”
刘壮实不知不觉捏紧了手中的鞋,低着头坐在地上声音低沉道“这水我们不放,对面也非要跟我们争,一年又一年,对面偷着打伤我们村许多汉子,这还不算,直到后来出了人命。”
刘壮实叹了口气“王生家的小孩儿才五六岁那么大,不皮不闹的,小小年纪懂事的很,就为了给王生看个水的功夫,再回来就被人家踢死了。”
“王生带人找过去,隔壁村的人不认,我们也没有办法,闹也闹不过,只能灰溜溜跑了回来。”
“可是王生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儿子,他婆娘死的早,就留下这一个独苗苗,王生就这么丧了儿子,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自己拿着刀跑过去后,我们谁也没看见过他,后来从成树村村头看见了些带血的锄头,我们就明白了。”
荼苦苦大致明白了两个村的关系,这样说起来,泗水城中的人间,似乎并没有她想象过的那么安静、祥和、繁荣,反而更像是一个纷乱矛盾的聚集地。
她皱着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闻此插话道“那瘟疫一事,是他们村弄出来的?”
刘壮实听完后咬牙切齿道“绝对是!”
“半年前他们村子里来了一个什么黄半仙,那些人又是给他建寺庙又是上供的,干脆后来来我们这里抢东西。”
这时候祁仙敏感的问道“他要你们都上供什么?”
他这一出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意外的多看了他一眼,只有荼苦苦暗自翻了个白眼,祁仙能这么熟练,想来是没少干过这种事。
刘壮实也不例外的抬头惊讶的看着他,老实回道“人,女人,要么就是孩子。”
荼苦苦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你们这都答应了?”
见刘壮实点点头,她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这一看就不是什么神仙恐怕是个妖怪了,这种事为什么不去城里花钱找个修士,或者说直接去找青灵山帮忙?”
谁知刘壮实听完后苦笑“该试的办法都试过了,去了两三个你们一样的修士,一个也没回来,而去青灵山的人,也没回来,若我们不上供,他就会让我们村的人都感染一种病,我曾经见过,那病神水也治不好,人会慢慢烂死。。”
没等荼苦苦再问,这次刘壮实主动开口“交给你们的那封信,是好几个月前让刘贵去的刘家村亲戚那里一趟,跟他亲戚托了再托,又让他亲戚的挚友送到的青灵山,人现在还在刘家村待着呢。”
“至于我那婆娘,是上个月上供的时间到了,听说那黄半仙喜欢住在水里,我们每次上供的时候就把她们放舟上,顺流而下,能不能跑,就看她们自己,这婆娘就是我们亲手送走的。”
想来是不能跑的吧。
不然谁会那么傻傻的等死呢,荼苦苦想。
听他这个讲述,众人沉默,唯有祁仙面无表情的蹲下,将刘壮实他媳妇儿凌乱的头发一一拨开,手又划至脖子那处,顿了顿,继续往下划,众人皆不解的看着他这动作。
划至衣带处,祁仙抬头,对着荼苦苦笑了笑道“确定还看?”
荼苦苦脸上一懵,正想破口大骂祁仙流氓,只见他手一动一揭,荼苦苦僵在原地。
半天,她颤颤巍巍的动了动脚,其实这种场景看的多了,也就——呕。
行吧,荼苦苦扶着墙根,算她输了吧,见的多了膈应会少,但她不会。
近在眼前的尸体,皮肤上像是被剥了很薄的一层,在腹部,人被生生割开了两半,其中的内脏已经全没了,细看内里,血液仿佛已经被什么榨干,而外面的皮看着还好好的。
荼苦苦忍着那股反胃的冲动劲儿,扶着墙一步一步又走了回来,她蹲下,皱着足以夹死苍蝇的眉头向祁仙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祁仙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事情干多了就熟练了。”
荼苦苦……操,变态别跟我处一块儿,我害怕。
见荼苦苦面色不好,祁仙收了笑,认真解释道“这尸体身体中被灌了气,血腥味基本没有,体重想来被抬时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我向来对血腥味敏感的很,所以还是被我猜到了,所以,直到刚刚我动了这尸体,那些才散开,现在这女尸身上散发的血腥味不用我刻意强调了吧?”
荼苦苦当然不用他强调,这味儿已经让她都能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