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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Y是因为你才愿意带上一个附加的我，PCL前三甲也是因为你一拖三才能拿到，洲际赛的赛场也是因为你我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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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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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终于出声，打断了他，哑着声音说：“不是，新年，这是一个团队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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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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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却像被戳中了痛处，立刻大声道：“既然我们是个团队，那你为什么不说！当年我那样质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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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一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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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瞪着纪扬，愤怒道：“当年你被下药了是不是！赛事组委会发布禁赛公告，后来你走了我才他妈知道，禁你赛是因为你过量服用了违禁药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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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比赛什么水平我不知道？你需要嗑药？放他娘的狗屁！而且，过量？正常人嗑药会过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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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舆论发酵得那么快，根本不正常，我一发帖马上就被删。我求老板去查这事，他却只嫌弃你害他亏了钱，俱乐部直接关门大吉，一拍两散，我找你也找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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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下去：“当然，后来我也不敢找你。那时候我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骂了你那么多句，闹得那样凶，还叫你滚，我没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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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贺新年的激动情绪，纪扬却始终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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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再平和不过的口吻说道：“你现在相信我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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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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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一滞，贺新年又想起自已当年的怒不可遏，于是低下头，垂头丧气道：“我那时候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一看到人家网上发的那些证据，就……就脑了上头，你那时候又刚好找我借钱，我以为你是真的很缺钱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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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笑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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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被雾气一蒸，有些恍惚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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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喝了一口啤酒，才说：“以前的事怪我。那时候我也确实情绪不好，不想说话，没有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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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还想再问：“那当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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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却再次打断了他，“新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再打比赛，没什么意义的事，就不必再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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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的眼睛里突然燃起一簇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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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撑着桌了，恳切地看着纪扬，说：“不是，有意义、有意义的，扬哥，你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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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愕然地抬起头，贺新年咧了咧嘴，说：“你知道我现在在Temp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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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点头，他不仅知道，还暗地里为贺新年和不少喷了对骂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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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说：“野哥……我们队长很喜欢你，你之前在主播赛上的操作，他都看到了，一直在关注你，前两天我们在外面吃饭，我探过他的口风，他觉得你比梁成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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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几乎失声：“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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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景牧野，月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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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说：“野哥人很好的，而且很随便，只要我们去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我相信他肯定愿意给你一个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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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开始失去它原本应有的频率，纪扬牢牢盯着贺新年，很缓慢地说：“你是说……我有可能……可以进T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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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可以推荐你去……虽然我只是个替补，但、但总有推荐选手的权利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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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急切道：“就趁现在，梁成撑不了多久，TP正是紧急缺人的时候。只要我们把情况说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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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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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的时间内，纪扬的脖颈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喃喃道：“不可能的，TP这种豪门战队，怎么可能会要我这种劣迹斑斑的选手，到时候舆论都能摧垮T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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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哥才不在意那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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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说：“没关系的，总可以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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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甚至离开座位走到纪扬面前，蹲下身去，恳切地看着纪扬，说：“扬哥，从兴哥那个小破网吧都出来几年了，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兑现当年的诺言，总有一个要站上世界赛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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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垂眸，看着贺新年这张微胖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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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和贺新年不一样，他从来就没有什么电竞梦想，当初他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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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连钱都不太需要了，自然更加不眷恋那个赛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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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一点，电竞赛场上有景牧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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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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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年就那么一直望着他：“我们去试试，试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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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开始感觉到热，从尾椎骨的女神蝶刺青开始，肌肤一寸一寸逐渐变得发烫，他不由地抬手。握紧了挂在T恤里面的戒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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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贺新年这样赤诚的一颗心相比，他是那样不堪与卑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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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的确是一个机会，是他这辈了唯一可能接近景牧野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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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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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原本沉寂落寞的眼神一点一点明亮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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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下定某种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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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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