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殿下,那斯太不识抬举!”出了汇通金行,魏祁璋的贴身亲卫冷哼道。
魏祁璋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汇通金行,对护卫的话笑而不语。跟他说组织架构、经营之道……没长篇大幅哪能解释清楚。
魏祁璋与汇通金行明争暗斗这么多年,虽未过多利用自身特权的便利进行压制,汇通金行能屹立不倒实在难能可贵。信步离去,一路上魏祁璋眼神阴恻,心道总有让你乖乖臣服的那天。
要想汇通金行在大魏王国销声匿迹,不惜一切手段,他完全做得到。只是他始终觉得,汇通金行组织严密、人员素质极高,毁之可惜。金融神器的威力,他魏祁璋焉能不清楚。
“南行长,今日预计进账白银约五百万两!刚才那位九公子,存入白银五十万两,皆已核对入账。”负责管理账目的总负责人前来汇报道。
南泽平微微偏过头来,吩咐道“按老规矩办。”
账目总管应了声,随即下去落实。‘老规矩’,自然是通过秘密渠道将这些巨额钱财转移至他处,至于该怎么转移都有特定的名目。只留下适量用以周转,这么大笔钱财放在这里的金库,谁能放心。万一大魏朝廷突然发难,后果不堪设想。毕竟汇通金行近年来的影响力直追汇丰隆,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至于对手突然使阴招,发动挤兑风潮,汇通金行自有一套成熟的应对避险方案。
“来人,请副行长过来。”南泽平站在窗台观望直到魏祁璋离去,心里总有些事拿捏不准。这个要权有权,人脉背景通天,要财有财的厉害人物,自己始终号不准他的脉。
听到身后的敲门声和脚步声传来,南泽平头也不回的说道“老亚,你说这个自称九公子的突然将这么大一笔钱汇到外地,他安的是什么心?”
“我道是什么大事,区区五十万两白银,说多不多。这笔小钱,要用来对付我们外面的分行,即便是一家,也不过毛毛雨,掀不起什么波澜来。”分行副行长李亚榕不以为然的说道。
南泽平回过身来看了李亚榕一眼,沉着脸说道“五十万两白银在他手里,以他的能耐随便都能翻几番。大魏王国神秘无比的‘点金圣手’,我敢断言就是这位十八王子!”
李亚榕收起嬉皮笑脸,双眼闪过一缕寒芒,低声道“这位十八王子,他应该是冲着王者之剑去的。今天大魏各世家都派心腹之人前来办理汇款业务,虽然办的都是‘通存通兑’,我敢断言,最终他们都会在渭水取用。”&nbp;所谓‘通存通兑’,只要手持汇通金行的凭证即可在任意分行兑现额定数额的银两。
这个时代信息传递慢,要想实现自由存兑,还是要费不少功夫。简单点说,只要储户在任意一分行取出一笔钱,其他分行都必须登记这一笔账。只要有一条账目对不上,引发的损失是难以估量的。要想实现信息对称,需要付出不菲的人力、物力、财力去构建这一信息传递网络。
“你的意思是,要他们……出得去,回不来。”南泽平瞬间便猜到李亚榕的用意,脸上浮上一抹让人战栗的阴冷,说道。
“不如我们找个时间,今晚跟那几个碰个头。我觉得‘赏金猎人榜’,可以好好用一用了。”李亚榕抚了下下巴,阴森森的说道。
南泽平伸手点了点李亚榕,两人笑而不语。二人相视一眼,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这些个世家大族,都大概率是公子爷君临天下的阻碍。二人巴不得他们出点状况,再也回不来才好。最直接获得的利益就是他们存进来的钱财烂死在账上,变成汇通金行的流动资金。
汇通金行,可调用的财富,难以想象。要想将一个人的名字定在‘赏金猎人榜’不过就是大笔一挥的事。有幸被列上‘赏金猎人榜’的人物,哪颗人头不价值千金。谁闲得没事提着千金之重满大街逛悠,大多数钱银最终还是存在汇通金行。
王者之剑将出,天下各方势力、江湖游侠闻风无不心动。心动之下,多有行动,纷纷踏上征途。
次日清晨,陆陆续续的马队穿过道路,搅碎宁静。
兴许天公不作美,一大早竟然下起了鹅毛细雨,浓雾弥漫,举目望去仅能看到数十丈开外。
刚入午时,行道野店,此刻早已座无虚席。
旅馆内,一个俊美男子一脸忧愁,独自坐在靠窗的座位,自酌自饮。此人正是奉命调查‘传信箭’的陌上潇,自接到命令后他忙得脚不沾地。一晃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要调查的东西始终没有头绪。这些日子以来他发动手中所能够发动的力量,广撒网,就连他本人都亲自上阵,依旧劳无所获。
陌上潇抬头看了看窗外,一阵清风袭来,让本就一筹莫展的他清明少许。蓦然,陌上潇双眼神采奕奕,一想到那个方法,顿时唏嘘不已。天下间有那么几个组织专门靠买卖情报卫生,自己一忙起来竟把这茬给忘了。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干嘛把自己搞得累死累活。
顿时豁然开朗的陌上潇,正准备结账离去的时候。一声破空声传来,这时一支箭从正门疾射而入,正好钉在柜台,刺鼻的烟雾一直冒出,瞬间弥漫开来。烟雾辣眼,离得近的人,担心附在箭上的烟雾折子有古怪,胆小的早已捂着鼻子远离。
“里面的人请高升一步,这家旅馆,我家公子包了!”旅馆外的人高声吼道。
一支烟雾箭射进来便请这里的人都出去,也不顾忌里面是否有他们惹不起的人。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目中无人如斯,无礼至极!到底是什么来头,谁给他这份狂傲的底气。
陌上潇本就有事要办正要离去,也不想惹是生非。当他定睛看清了那支钉在柜台的箭,竟又重新坐了下来。那支箭这些时日来一直在他脑子里浮现,简直太熟悉不过了。一阵窃喜,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决意留下来,看清楚无故发箭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到外面那警告的声音,不少胆小的执剑武士顾不得结账,拔腿就跑。不过依旧有少许人艺高人胆大,翘首以盼,到底是哪家公子这么骄狂霸道,无视天下英雄。
烟雾变轻,刺鼻的气味渐淡。一个锦衣公子在随从的簇拥下,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一扫店内的景象,看到有人居然无视他的警告,依旧坐着不肯离去。看清楚在座的人,锦衣公子收回轻蔑的目光。在场的人除了那么几个,并无出挑之处,其余之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你!你!……难道没听到某人的话?还是有意让澹台公子不痛快!”锦衣公子的随从声色俱厉的指着赖在原地的人吼道。
澹台公子?这个姓在大魏国,人们都耳熟能详。眼前这位倨傲无比、不可一世的年轻公子,又姓澹台……陌上潇隐约猜到这个年轻公子的身份。刚才逞一时意气赖着不走的武士,此刻悔不当初。
“原来公子姓澹台,不知是澹台世家……”其中一个武士拱手弯腰,笑咪着脸说道。话音未落,只觉胸口一窒。那姓澹台的少年公子一剑直刺,给他来了个贯穿。
“让你死个明白,本公子,澹台怀德!”澹台怀德冷漠的看着被他刺了一剑,奄奄一息的男子说道。言语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澹台怀德还剑入鞘,那男子应声倒地,胸膛鲜血直流。带着不甘和悔恨,死不瞑目。生命没有第二次,若能倒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一定会选择沉默,而非多动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