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谢意,本是准备年后再发给钱多福的下一步学习计划,她除夕当晚就发过去了。
然后就收获了钱多福满满一屏的竖中指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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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上午,米乐乐决定兵分两路。
她带着奶奶继续跑医院找专家,让江止戈带着孩子们好好玩玩儿。
首都星这样难得来的地方,来都来了,又恰巧赶上春节,如果不让孩子们痛痛快快玩上一回,米乐乐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些天总跑医院,我这心里大概也清楚其中的流程了,所以我自己带奶奶去医院没问题的。你就带着孩子们去什么主题公园啊之类的好好玩一场,晚上回来晚一点也没关系。今天是大年初一嘛,孩子们开心最重要。”
江止戈没回应她的话,而是看向了孩子们,“那你们的意见呢?要后妈带着太姥姥去医院,你们去玩儿吗?”
小江妮最先表达意见,“麻麻,我要麻麻。”
江舟紧随其后,“我想陪着太姥姥。”
江济有点纠结,“不能先玩再去医院,或者先去医院再玩儿吗?”
江月瞪他,“太姥姥还没有好,你还能玩儿得下去?”
江济表示很无辜,“太姥姥又不会永远不会好,她很快就要好起来了啊?可是大年初一过了今天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米老太已经足够感动了,“好了好了,就让小江带着孩子们去玩儿吧。江济说的对,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们尽可以放心地玩。”
“就你不懂事,反正我不去!”江月从椅子上跳下来,几步来到米乐乐的身边,把自己的光脑摘下来交到了米乐乐的手里。
米乐乐问她,“干嘛这是?”
江月不自然地眼神飘移,“里面有我攒的压岁钱,还有福子姨给的两次红包钱,你拿去给太姥姥找专家吧。不过我先说好啊,要是没用上,你可要还给我的!”
江舟眼睛一亮,立刻也把自己的光脑摘了下来,“对啊,我也有。后妈,我的也给太姥姥用。”
“我!我也有!爸爸,快,我光脑!”小江妮自己解不开手腕上的光脑,就急得向江止戈求救。
最后江济也跟上了,虽然眼神特别不舍,还翻来覆去地嘱咐米乐乐,如果用不上一定要还给他。
米乐乐捧着手里的四个儿童光脑,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米老太早就老泪纵横了。对比只会说空话的亲儿子,连个面都不知道露的三个亲孙子,这四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熊孩子却给了她最为贴心的亲情。
这让她如何不跟他们亲!
最后米老太拍板了,今天放假,不去医院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了。就全家一起出动,带着孩子们玩去!
一家人换上米乐乐做的新衣服就出发了。
大过年的哪里都人满为串,中型和大型的悬浮出租车在一小时之内根本就预订不到。最后没办法,米乐乐和江止戈只能带着大家登上了公共悬浮长列。
这种公共悬浮长列大概类似于21世纪的高铁,每一辆都有十个车厢,每个车厢都能容纳两百人。
论舒适程度肯定是比不上大中小型的悬浮出租车,但对于孩子们来说,这点不舒服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从上车就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大人们可能都听不清或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自己却说得很高兴。
米乐乐根据自家的情况特意买的儿童专厢,凡是进到这个车厢里的人都是带着孩子的。
——你家闹我家也闹,这样大家就谁也别嫌弃谁了。
领座也是一个带着四个孩子的家庭,当爸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看起来就友好的人。
他看到江止戈后主动站起来跟他握手打招呼,笑道,“大过年的,你也带孩子出来啊?”
——没办法嫌弃孩子闹,却不代表着心里当真不嫌弃。
看到江止戈,王尔德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切感。
两个爸爸很自然的凑到一起坐着聊天去了。
互通姓名之后,王尔德首先说道,“江先生,你们今天穿的衣服是找哪个商家定做的?不瞒你说,我家也是我早就提醒我太太找商家定做了。可今天这一穿出来才发现,满大街都是同款或者类似款。你家的不一样,特别令人惊艳,反正到现在我还没看见过别人家穿。”
江止戈其实心里挺惊讶一个当爸的上来不是跟他谈论时事政治机甲喝酒什么的,反而是衣着穿戴。
不过这个话题他喜欢,他也就忽视了那点不对劲儿。
他下意识地挺直脊背,让身上的烟灰色长袍马褂显得更笔挺一些。
语气倒是故作不以为然的清淡,“这款衣服很令人惊艳吗?今天是我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衣服的确是定做的,却不是找商家定做的,而是我太太自己做的。”
“你太太?她居然还会自己设计衣服并制作?江先生,你也太幸运了吧?”
来自王尔德真切的羡慕让江止戈越加得意洋洋起来。
“我都跟她说了,我平时上班都穿工作服,也穿不上这种衣服,让她不用给我做了。可她非要给我做,还说什么一家子出来,我要是跟别人穿的不一样那多不像话。”
“嗯嗯,是这个理。”王尔德深以为然。
这时江月从旁边经过,也没出声,就是拿眼尾那么快扫了一眼江止戈。
江止戈闷咳一声,耳根悄悄地红了。
好吧,说什么一家子出来,他要是跟别人穿的不一样不像话的话根本不是米乐乐说的,而是他说的。
自打上次比赛开幕式米乐乐跟孩子们做了同款的衣服后,只要是休息日,孩子们就总愿意穿上米乐乐做给他们的衣服出去显摆,还强烈要求米乐乐也穿。
其实他们天天穿都没有问题。星际时代了,服饰更加多元化和自由随意了。只要你愿意,你就是穿原始时代的兽皮齐p裙出去,都没人大惊小怪。
可问题是,他从qd17星一回去,跟大家再一汇合,那画风就不对了。
一家子都漂亮的不行,就他不一样。
熟人还好,顶多问他一句,现在他养伤期间也不用穿军装了,为什么他没有同款的衣服穿。
陌生人就有创意了,纷纷以为米乐乐是他家大闺女,胆大的还敢去问他可不可以向他大闺女求婚。
这就让人受不了了。
于是江止戈不得不厚着脸皮求回了米乐乐,摆事实讲道理,非让她在新年新衣的制作计划中也加入一个他。
别人也许不知道内情,但江月却是知道的。
没人知道为什么江月什么都知道,反正江月鬼灵精的标签早就让江止戈认输了。
他偷偷地用眼神拜托江月,大过年的,又是在外面,给老父亲留个面子吧,今天千万别日常拆台。
王尔德道,“这是你大闺女?小裙子穿的可真漂亮。”
新年嘛,米乐乐也避免不了华夏族的优良传统,一切都无理由地向红色靠拢。
江月穿的是一套上身斜襟小褂,下身百褶的变形民国期学生裙套装。一身都是红色,图案也是红色的牡丹花。放到大人身上只能让人想到新娘装,可是放到孩子身上,那就只有喜庆二字。
米乐乐还特意给她编了两个麻花辫,分别垂在胸前,看起来文静雅致极了。
当然了,知道本质的都清楚,只要她别说话,别跑。
江止戈激动极了,“对,这是我大闺女!”
内心已经在流着泪地呐喊:终于有人认对他大闺女是哪一个了!亲人啊!
他特别真情实感地捧起了江月的小脸蛋,“我大闺女何只小裙子穿的漂亮啊,这小脸蛋长得更漂亮呢。对吧,大闺女?”
看在老父亲这么夸你的份上,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一次别拆台啊?
江月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终于转身走了。
王尔德敬佩地看向江止戈,“你这个爸爸比我当得好,我还要向你学习啊。”
江止戈:“……呵,呵呵,见笑见笑。”
那边王尔德的太太珍妮佛也和米乐乐聊了起来。
“你说这大过年的,哪哪儿都是人,在家舒服的躺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出来受罪昵?赶巧了我那悬浮车还坏了送去维修了,就只能来排队挤悬浮长列了。哎妈呀,就刚才上车那会儿,差点没给我挤秃撸皮喽。又不卖站票,都是人人有座的事,这到底挤的什么劲儿啊?忒愁人了。”
听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人说着变异的21世纪东北话,米乐乐现在的感觉也挺愁人的。
“呃,反正一年就这一回,忍忍吧。”
珍妮佛的小女儿六岁了,知道美了,挤到妈妈身边撒娇,“妈妈妈妈,你看她家穿的新年裙子多好看啊,我也想要那样婶儿的。”
米乐乐猛吸一口气,觉得腮帮子酸。
怎么就把孩子也带的一口大茬子味儿了呢?这也不好听啊。
珍妮佛领会不到米乐乐的嫌弃,在星际时代,谁要是能说两句大茬子味儿的复古东北话,那可是顶顶时尚的事情。
“老妹儿,相识就是缘分,姐姐就不跟你客气了,姐直说了啊。你看我家身上穿的也是统一的家族服装吧?可你再看看周围,我刚才上车就遇到不下两家同款了。说真的,我这套衣服贼拉贵。我不就寻思着贵一点,撞衫的可能就小一点吗?可谁知道……”
珍妮佛说不下去了,一脸的郁闷加悔恨。
“老妹儿,你帮帮姐,你把你定做衣服的店家名告诉姐姐好不好?姐不定跟你一样的,姐订他家别样的。”
对于自己做的衣服再次赢得了喝彩,米乐乐真挺哭笑不得的。
事实上从技术上来说,这些衣服的裁剪并不复杂。如果时间倒退回21世纪,某宝上这样的衣服铺天盖地都是。
米乐乐之所以自己学会了裁剪和制作,只是因为那时买来的衣料质量都让她不满意。
她不是那种一件衣服就穿一次的讲究人,她喜欢的衣服她会穿好几次,所以她对衣服的质量要求比较高。
总不能穿一次洗一次之后,衣服的版形就完全垮了吧?
为此她还特意报了一个裁剪班,系统又正规的学过这一块。
如果说哪方面赢得了大家的喜欢,那就只能说是款式了。
来自21世纪的复古款,那能不引人注目吗?!
米乐乐正想解释,谁知珍妮佛的小闺女先叫了起来,“妈妈,阿姨家的孩子都说了,衣服是阿姨亲手做的,外面根本就没的卖。”
“怎么着?姐妹儿,你还有这一手啊?你可太厉害了!”珍妮佛一拍大腿,拉住米乐乐的手就不放了,“那妥了,你必须把设计图纸卖给我!多少钱你开价,我绝不讲一分价。”
米乐乐:……
她能说什么?
就冲这口亲切的变异大茬子味,她也得给啊。
只是衣服都是江止戈去qd17星前嘱咐他特意带上的,这设计图纸就更不可能随身带着了。
米乐乐只好现画。
别人画图纸可能还需要涂涂改改什么的,米乐乐不需要。21世纪时的她积累了丰富的画图经验,橡皮之类她认为会影响速度的东西早就被她舍弃了。
她一共给珍妮佛画了两款。一款是女裙装,一款是男长袍。
两闺女跟她身上穿的大同小异,两儿子跟江止戈身上穿的类似,图纸只要交给制衣师,他们都能知晓如何小幅度调整。
老太太跟谁的都不一样,但米乐乐见人家也没有老太太跟着,自然也就不会多此一举。
图纸画得很精细,就算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水准来。
珍妮佛小心地收好图纸,把光脑打开,痛快道,“老妹儿你说吧,多少钱。姐这就打给你。”
米乐乐真的,一听她说走了味儿的东北话就忍不住要笑。
就冲这个也不能要钱啊。
“姐,你这是干啥啊你?我自己画的,要什么钱?别整事儿行不?给你你就麻溜拿去用。反正我们一家很快就要回qd19星了,你就算做同款的也遇不到撞衫了。”
米乐乐的东北方言一出口,那可是地道的21世纪东北话,绝对最纯正的复古风。
珍妮佛,连同她的闺女,瞬间一同被征服。
“哎妈呀,原来同是东北话爱好者啊!老妹儿讲究,那姐也不能磨叽喽。姐就厚着脸皮先收下了,不过你可得让姐加个光脑号的。qd19星怎么了?咱们以后见不着的话,还可以视频嘛。”
珍妮佛打开光脑,一边跟米乐乐互相加着光脑号一边继续聊着,“上这趟悬浮长列的都是到机甲主题乐园的,你们也是吧?那我们两家一起组个团呗?姐有客户送的他家的优惠券,玩什么都半价。哎,老妹儿,你可别推辞啊,沙棱地点头同意就完事了。”
上车的时候还只是三大四小的小队伍,结果等到下了车,变成了五大八小的大队伍。
孩子们就有八个,站成一排队都老长,米乐乐看着就眼晕。
她正愁怎么带队呢,然后就听到珍妮佛招呼王尔德,“老公,交给你了。”
“是,你就放心吧老婆。”
然后米乐乐就看到王尔德从空间纽扣里拿出了一条幼儿园专用的绳子。绳子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圆扣,这个圆扣带磁性,能自动吸附住手腕上的光脑。
王尔德特别熟练的按照个头大小,性别男女,就把八个孩子分成了两队。
也没见他怎么要求孩子们,可是八个孩子都乖乖地听他的了。
这让米乐乐不得不怀疑这位爸爸的职业了。
珍妮佛很坦荡地承认,“我老公是幼儿园的老师,别看他也总嫌孩子烦,但只要需要他的时候,他对孩子总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走吧,我们只要在后面跟着就好,我老公带孩子有经验着呢。”
米乐乐看看珍妮佛一副大爷遛弯儿的轻松姿态,再看看前面带着八个孩子撒了欢儿开跑的王尔德,她心说:这位爱好东北话的姐姐也挺让人佩服的。
能够毫不在意老公在外面是这样一副居家的样子,不怕被人议论男人不成器,这至少说明她对自己的老公爱到了一定程度。
有了友好的土著大姐主动带路,还有一个专业的幼教帮带孩子,这一天米乐乐可玩high了。
机甲主题乐园对于她这个来自21世纪的土包子也是充满了吸引力的。
什么机甲公主与七个小矮兽,什么灰机甲与兽王子,什么长发机甲,什么小机甲鱼……等等等等,童话故事般的场景加童话故事般的游戏,让米乐乐童心大发,后来干脆加入到王尔德的队伍里做了第九名小朋友。
结束的时候不只孩子们恋恋不舍,米乐乐也一步三回头,恨不得再加个通宵。
最后还是江止戈哄她,保证最晚明年过年还带她和全家带一次,她这才脸色缓和一点。
从机甲主题乐园的大门口出来,一辆大型的家用悬浮车停在米乐乐的面前。
珍妮佛介绍道,“我的车刚好维修好了,我就让维修人员把车送来了。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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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嘛,只要我能坚持,会一直坚持到结文的;至于什么时候不能坚持,我也不知道啊。暂时是还没有出现卡文的现象呢~祝我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