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缺钱,我当然就随便找个照片应付了。但这不不是吗?”米乐乐难掩得意,“所以还是古话说得好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服!太服了!”张亿和钱多福齐对米乐乐抱拳道。
米乐乐这才彻底舒展了眉宇,“嘿嘿,嘿嘿嘿。”
——
前会长几乎动用了自己积累的所有人脉,这才联系上了一家广告公司的负责人。
约好时间地点,前会长也不管自己提前三小时到场有多傻,开车就去了。
他联系上的负责人是个年近五十的油腻男,光头,偏瘦,叼着根烟目光阴霾。
某大学是他的老客户了,每年九月前的招生宣传片雷打不动的找他拍摄。
像这种项目那都是学校的固定支出,所以每年适当涨一些价那都不叫事儿。也因为这样,他也跟着赚了不少提成。
可是今年,这还没到明年的续签呢,大学那边跟他不错的联系人就先跟他透话了,说明年十有**不能跟他续签了。因为牛津摄影大学的作品更贴近大学生的本身视角,出片快还花费省。学校的校长因此都怀疑前几年在这方面的花费是不是被人当冤大头了。
他还想再打听几句,可是对方慌慌张张地就给挂了。挂之前最后一句话是:以后别再联系了,要是真让学校挖出来他们两个联手两边拿回扣,那么大家就都完了。
亨利歪歪斜斜地于前会长对面坐下,没心情打花枪,“说吧,你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如果没有,只是凭着一腔怒气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前会长过去一直受人追捧,哪怕是顶着学生的身份出来谈事情,但因为背后有牛津摄影大学给撑着,所以接待他的人也基本是客气的。
像今天这样,上来就被人像教训似的说话,他真是一个字都受不了。
前会长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亨利先生,我当然有具体的办法……”
亨利抢话道,“那就快说!”
前会长噎了一下,终究意难平,“亨利先生,我们现在的敌人是一个,我们之间是合作的关系。为了以后合作愉快,您是不是至少应该做到尊重你的合作伙伴?”
“尊重?”亨利坐直身子向前一探,冲着对面的前会长吐了一口烟。他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着前会长,“你值得我尊重吗?”
前会长今天出来见客特意穿了一身正式的衣服。可是他最近瘦得太多了,身上本来全身的三件套西装再穿就显晃荡了。
他最近休息也不太好,黑眼圈特别明显。目光倒是精神,精神地显示着他有多不甘,有多愤闷,有多阴狠。
一看就是个报复心特别强的事儿b。
亨利也报复心强,但不代表着他就会喜欢他的同类。
“别奢望跟我谈什么条件,你也没有那个资格。我愿意出来见见你,不过是借机出来放放风。你要是想着能利用我,那我劝你还是回去洗洗早点睡吧。”
他的言语,他的神态,无不在彰显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前会长在他的眼里,分文不值。
前会长屈辱至极,脑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让他呼吸困难。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这口气争回来。
“亨利先生,我曾经是牛津摄影大学的学生会会长。关于学校里有哪些能人,这些人的性格秉性如何,我就算不一一知道,我也有渠道在短时间内搞清楚。例如这次到底是哪个人做的片子抢走了原本属于亨利先生的单,我也有他的联系方式。”
前会长点开光脑,跟对方的光脑对接一下,传过去了一份文件。
亨利瞄了一眼,却并不细看,“你什么意思?想背后下黑手还是捅刀子?”
“亨利先生,我有那么蠢吗?”前会长身子前倾,言语诱惑,“我们为什么不把人招进亨利先生的公司做实习生呢?”
亨利叼着的烟都要掉了,“他抢了我的单子,我还要给他工作?”
前会长心说,就凭你这话就知道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亨利先生你得这么想,只要他进了你们公司,那么就是你的下属了。下属拉到了单子,业绩是不是也有你这个领导的一份?”
亨利眼睛一亮,又迟疑道,“人家现在就能拉单子赚钱了,还能稀罕进我的公司做实习生?”
“可是他拉的单子只是一个单子啊?就算以后米乐乐能把这种事情做成学校学生会的长期副业,可是他同时还有学校里那么多的竞争者呢?他就能自信每次自己都能胜出吗?”前会长胸有成竹道,“可是亨利先生给他的却是一份正正经经,旱涝保收的工作啊!这两项一比较,孰轻孰重,他会不知道?”
看亨利听进去了,前会长又道,“等他成了亨利先生的下属,他要是能继续拉单子,那就必须有您的一份得利;他要是做不到,您还可以在转正的问题上卡他。进退都没有您吃亏的机会啊……
亨利终于能跟上前会长的思路了,“我要是再把其他几家丢单的负责人给联络到一起,把那些抢单的学生都拉到手……”
前会长轻敲桌子,“那么今天米乐乐做下的大好局面可就全成了您几位的掌上餐。”
最怕空气突然静默。
片刻后,亨利突然蹦了起来,“走,你跟我走!跟我去见一个人!”
前会长快步跟上亨利,“见谁?”
“我的顶头上司。”亨利意味深长道,“这事儿要是做好了,那可不只是截胡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