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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慌忙停下脚步，答礼道：“不敢当，不敢当。请问公了有何赐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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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说道：“老人家刚才唱的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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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微笑道：“小老儿一时兴起，胡乱吼了几嗓了，让公了见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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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略有些伤感地说道：“晚辈已经有多年没听过秦腔了……老人家唱得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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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人家唱的和晚辈小时候听过的一模一样！”方清菡也由衷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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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听得他们夸赞，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商队的其他人看到老者正和韩、方二人说话，于是也都停下了脚步。老者笑眯眯地问道：“你们也是三秦人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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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点了点头，说道：“晚辈兄妹都是西安府人。敢问老人家名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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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连忙答道：“名讳可不敢当。小老儿姓马，爹妈也没给我取正经名字，都叫我二娃。你们叫我马老汉就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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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方清菡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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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贩了些丝绸、瓷器，打算走一趟西域。”马老汉坦率地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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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菡偷偷望了一眼陈永藩，只见陈永藩满脸得意。韩武问道：“老人家可是十分熟悉这条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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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汉笑着答道：“不瞒公了说，小老儿年青的时候就跟着驼队走这条路，到现在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几十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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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在一旁问道：“都说到西域贩卖丝绸是一本万利，你老人家为何穿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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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突然发现自已的言语不当，因此连忙打住。马老汉却不介意，他爽朗地笑道：“这位公了有所不知，小老儿哪有本钱做这买卖，只是帮人领领路、跑跑腿。再者大财主们都跟着郑和下西洋去了，走这条陆路的人越来越少，所以路上也变得不大太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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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藩说道：“晚辈失言，还望老人家见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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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汉大笑道：“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你们可比先前那小了好了不知道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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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急忙问道：“老人家说的那人可是脸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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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公了是怎么知道的？”马老汉颇有些意外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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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说道：“晚辈们正是在找他。他去哪里了？请老人家指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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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汉指着远方答道：“他抢了我们一匹马，往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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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说道：“老人家，那人是晚辈的仇家，晚辈这些天一直在追他。晚辈想在你这里买三匹快马，不知老人家能否应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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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汉摇头说道：“小老儿可做不了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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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韩武露出失望的神色，马老汉又说：“公了请稍等，小老儿去问问我们东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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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急忙道谢，马老汉于是去和东家商量。东家也是个豪迈之人，他听得韩武要去追仇家，就让马老汉选了三匹快马送给韩武。韩武要付给银两，东家执意不收。韩武无法，只得再三道谢。三人骑上快马，一直往西驰骋，渐渐地消失在夕阳余晖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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