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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别发呆了!”
耳边似乎是有谁在呼唤着自己,徘徊在惊涛骇浪般思潮的克劳迪娅突然一阵颤抖,遨游的精神只在一瞬间回到了现实世界。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克劳迪娅抬头看去,发觉那声音的来源正是自己身边的,形象虚幻的居阳兴。
“怎么了?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克劳迪娅并没有理会居阳兴,迷茫的眼神似乎印证着她仍然徘徊在刚才的思绪中。随后她却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的精神得以集中在现实世界。
——这样的想法,还是稍微压下去好些。要是让他们知道,真的太羞耻了……
再次低下头去,克劳迪娅却发现面前的桌子上,不知何时摆放着一张白纸和一支钢笔。白纸的正中间,画着密密麻麻的,由六十四处长短不一的线条组成的图案。
老人抽了口烟,又在烟灰缸磕了一磕“虽说是这位居阳兴提出来的请求,但说到底,打造符纹与否,终归还是要看这位小姐的意见。容许老朽我问您一个问题,特洛尔女士,冒昧询问您当前芳龄几何?生辰又是几何?”
“生辰?是出生日期吗?”克劳迪娅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不解。
“正是。”老人点头道,“虽说那天我已经向您的同伴询问过,但亲自向您确认也不是什么坏事。打造符纹需要慎之又慎,不得多有含糊。对了,记得一定要详细到您出生时候的具体时间。”
“出生时间?”
虽说对老人古怪的要求有些皱眉,克劳迪娅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星历年月日。”随后又顿了一顿,又接着说,“出生时间我记得后来回到医院时,记得母亲病历上面写的是……是‘时分秒。’,天气是‘多云’。”
“你倒是记得这么详细。真是令人吃惊。”居阳兴不免有些被吓到了。
“没有……当时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大概只记得这么多。”克劳迪娅解释道,“而且看到病历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解释过完斜眼瞥去,克劳迪娅却突然被老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只见老人双眼紧闭,双手不住地掐着手诀,嘴里也正在不住念着什么。一旁的少年倒是转了转眼睛,趁机拿起一杯冷过的茶水一饮而尽。
“特洛尔女士,”老人突然睁开眼睛,一只手摊开指向着中间画着图案的白纸。“请将您的手放在这‘六十四卦’之上,在这卦象之上,将会依据您体内的形气分辨出所适合您的,形气的属性。”
“就,就这样就可以了吗?”克劳迪娅有些犹豫地伸出左手,轻轻地停放在那所谓的“六十四卦”之上。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回想起了几个月前在那家乡白山镇的府邸内,居阳兴曾经给她讲授过的,雕刻符纹的由来和技巧。
——决定一个人符纹花纹不同的,来自于个人迥异的生辰。
——莎拉夫人的符纹,是一个无限接近于完美的圆圈。
——人人都是有资质的,不过只是早晚显现的差别罢了。
——我绝不会甘于屈居人下!我要成为这云霄的主人,遨游在世间万物之上……
思绪结束的同时,克劳迪娅却突然感觉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一般。头颅骤然回荡着晕眩感,是体内的血液循环加快了吗?
不,血液循环的加快是真实的,因为体内的魔力顺着血液流动,不停地从自己的体内溢出。虽然无法目视到原初的魔力,克劳迪娅却还是清楚地感知到,就在来自体内的魔力触碰到那六十四卦时,一股疾风突然从图案之下蜂拥而出,将那盛满茶水的茶具沿着疾风的反方向,一股脑儿推倒在地。
察觉情况不妙的居阴盟仍旧是一言不发,一把抓开了克劳迪娅的左手。
“果然……和我想的不错,那时的最终决战,真的是大小姐濒死的觉醒……”
居阳兴并没有公之于众,而是将这个判断吞进了肚子里。
……
“巽卦,是巽卦。”
让一旁的少年收拾着茶具的老人庄寿仙喃喃自语着,打量着克劳迪娅的眼睛里反倒是流露着一丝羡慕。帮忙收拾着茶具的克劳迪娅被老人的视线盯的浑身不自在,正准备开口时,背后却响起了琥珀脚步声和紧随其后的惊呼。
“我在楼下守着店呢,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刚才不小心把茶具洒了,正收拾着呢。”帮不上忙的居阳兴连连打着圆场。
“小心点啊,阳兴大人,我还以为是他们那帮人又来了呢。”琥珀嘟囔着下了楼,临走时还不忘给居阳兴抛来一个媚眼。居阳兴倒是理都不理,只是静静地盯着来人,思索着老人话语的含义。
“巽卦,不是本来就代表风吗,莫非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个日期,这个时间……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兆头。”老人悠悠长叹一声,“虽说形气,也就是魔力的纯粹比不上先前那位天赋异禀的红头发的女士,大概也只有与普通人的水平。但很显然,特洛尔女士的魔力,正是同这巽卦一样,拥有着来自风的力量。”
——果然是风!居阳兴心里一阵暗喜。
“风?”克劳迪娅飞快地眨着眼睛,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我不明白,依照老先生您的话语,莫非魔力在人生来之时,就已经是注定了无法变更了么?还是说自我出生之时,我的体内就流动着风的力量了?”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老人侃侃而谈,“第一种说法自然是像女士您说的那样,魔力的属性是天赋的;第二种说法是反对前者而言,他们说,决定魔力属性的只有符纹,只有符纹才能够决定着魔力的属性。”
“但能够契合各自魔力的符纹,只有唯一的一种。”
“所以说,两者到今天吵了几百年都没有个尽头。”老人无奈地笑笑,“至于您想要相信哪一个,那就是您的意见了。”拿起尚存的完好的茶杯,老人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