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鲁莽’这个词的时候,车夫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来的。
“我可用不着这么谨慎,”顺心回答道,“只要能够准确出击,一击毙命,不也挺好?”
“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这样。”
“我就是我,何谈一变?”
“真正的上校阁下可从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也从不会使出这么软绵绵的力道。”
“你是在挑衅我吗?阁下?你把我和那个瘸子当成了一个类型?”
“我严禁你说出这个词。他可是极少数能接过我快刀的人,就这么让你夺了身躯?”
“快刀?”顺心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快刀,到底能不能赢过我这百发百中的‘震霖’?”
“……请!”颤抖着吼出了战斗宣言,车夫一把掀开雨衣,只见黑红色的剑光闪过,两人一同落在了废墙跟前,完全陷入了战斗当中。
马车仍在缓缓前进,但这时的两人,早已在忘我地战斗着。
灰色的雨,仍在静静地下着。然而在这堵废墙前面,却有两道颜色各异的剑光交响碰撞。
浅蓝色的剑光虽然每次出现,都显得十分软弱无力,可对面那位每次接下,抓着佩剑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似乎那道剑光里面,蕴藏着强劲的力道。
车夫勉强接下了攻击,然而下一道浅蓝剑光紧随而至。正准备轻身躲避接下来的攻击时,那道剑光却像是活着一样,紧跟着自己不放。直到车夫勉强转身接过了那道剑光,那阵攻击才恋恋不舍地逐渐消失。
“呼……原来如此。”只过了一阵子,车夫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我说你为什么还要强调一遍‘百发百中’,原来是因为你这剑光居然还会跟踪对手。这种逼迫对手接下招式的剑法,可真是闻所未闻。”
“所以我才说是‘百发百中’。”顺心的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对有人理解了招式感到惺惺相惜,“我本就是介错人出生,出招不准怎么行呢?而且时间一长,对手势必无法承受这力道,要么武器脱手,要么就死在我这刀下。”
“‘介’,‘介错’是什么?”车夫挠了挠头,似乎对这个词语感到十分陌生,他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清楚干净。“我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可我猜,你应该是东方人出身吧。”
“何出此言?”顺心倒提起了兴趣。
“你刚才说的‘震霖’,来自于你的剑法。巡游之前,我恰好读过出现这个词的书籍,‘春王三月,大雨霖以震。’恐怕就来自这儿吧。而流行这本书籍的文化圈,除了东方再无第二个去处。”
“想不到您对我的所在还稍微有点了解,这一点在下倒是预料不到。”
“不,”车夫又摇了摇头,“我说的是我剑法的名字,和你的战斗中,我得了些启发,正想着怎么起名字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是您能稍微透露一下,这样在下即使战死,也不会有遗憾的。”
“‘赤霄’,‘红色的天空’,怎么样?”车夫摘下剑鞘,一把扔进了废墙深处。
“真是不错的名字。”顺心赞赏地点了点头,同样回到了战斗姿态。
“请吧。”
声音消失的功夫,车夫的身形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冲到眼前的,一道黑红色的迅猛身影。那个出招的速度,就连雷电也稍显逊色。
“好快!”
顺心吃了一惊,下意识挥刀挡去。然而那道身影却又消失了,只剩下一道黑红色的剑光撞在刀锋,发出一阵嗡嗡响声。
紧跟着,那道身影又出现在顺心身后,又是一道剑光劈去。顺心有些应付不得,堪堪转身又挡下了一击过后,身体一个不慎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那身影却仍不停歇,闪到顺心侧边时,又是迅捷一击刺去。顺心倒也不惧,冷哼一声,也是挥刀接下了那一击。顺势接着力道向后腾去,踮着城墙稳稳落地。
顺心落地的瞬间,车夫的身形也闪到了城墙跟前。划破空气的一剑猛地挥去,一道黑红色的剑光顺势挥出,裂痕划开城墙,直直朝着顺心袭去。
“来啊!”
顺心大喊着,也挥出了一击浅蓝色的剑光,划开城墙直直冲去。剑光两相碰撞的瞬间,似乎天空感应到了什么,一道闪电也跟着划过天空,发出一阵巨响。
巨响过后,这堵城墙被拦腰劈开,落下一地碎石,倒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废墙。
地上的两人仍在战斗的同时,一道漆黑的火焰划过天空,朝马车的方向前进。火焰中的主教皱了皱眉头,却是不住叹道
“好浓烈的震慑,我平生所见,这还是见到这么强烈的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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