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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宵禁令在王都城实施的第天。
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份的尾声。然而有些出乎意料,今年的秋季反倒有些短暂了些许。自从前几天那阵邪门的阴风刮过之后,天上竟然降下了星星点点的雪花。
今年的冬季,来的不是一般的快。
阵阵雪花飘落,覆盖着街上的道路。即使白天清理出了一条足以通行的通路,到了无人通行的夜晚,又被那厚重的雪花掩盖了痕迹,只留下了几行巡逻的军士留下的脚印。
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米海尔缩了缩肩膀,身子又往壁炉挪了一挪。虽然壁炉里的火焰旺盛地跳动着,米海尔却总感觉身体仍是一阵冰寒。
劳诺的酒店,他又回到了那座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今的他躲在最里面的房间,又收紧了身上裹着的大衣。
“那几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过来啊。”
他喃喃地叨念着,又开始打量着周围早已无人打理的房间。眼前沾满灰尘的桌椅,头顶那颗损坏的灯泡,以及远处的橱柜上,花瓶里早已枯萎的植物,都在印证着时间对这座失去生机的建筑的侵蚀。
他的视线望向远处房门的时候,一声巨响,房门应声打开。米海尔不由得睁大着眼睛,看着推门进来的那人抖去了一身的积雪。借着窗外稀薄的光亮,米海尔看见那个黝黑男人朝自己咧嘴笑着,手里还提着一袋冒着香气的烤鸭。
“来迟了来迟了。”那人急忙赶到壁炉边连连搓着双手,“街上那些近卫也太多了点,为了避开眼线,稍微耽误了点时间。”
“别着凉了。”米海尔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伸手接过了那人递过去的一只鸭腿。
“这种天气,就该多吃点东西才是。”那人呼了一口,自顾自地开始啃起了烤鸭。“我说你啊,怎么这种时候还跑来这种地方呢?这人也没有,灯也不开,干什么呢这是。”
“没什么,睹物思人罢了。”米海尔叹了口气,只是盯着手里的鸭腿。
那人盯着米海尔一会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偏过视线。“是啊……谁成想劳诺少爷竟然会遭到那样的毒手。要是我没有听威尔士少爷讲过的话,还真不知道出了这种事。”
“阿莱克修斯。”米海尔低头咬了一口鸭腿,“你说……咱们来到这片地方,真的是正确的吗?”
“正确?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不会忘了吧。”米海尔接着说着,“我们三个本来就是为了躲避那个所谓的预言而来到这个地方的。现在……现在你真不觉得那个预言又开始在咱们身上应验了吗?”
“【与我深交者必遭血祸,我必以血叛逆之】。”阿莱克修斯喃喃回味着那个预言,“这不就是个没头没脑的一句谶语吗?又没有指名道姓,为什么非得认为这句话会发生在咱们身上。”
“可你不知道!这句话……这句话已经在我,还有巴西尔身上出现过了。”
“喂!米海尔!你该不会是想说……”说到这个份上,阿莱克修斯的脸色也变得越发严峻,他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我说!我说……”一阵歇斯底里过后,米海尔讲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从灰雨时节开始的血案,以及发生在巴西尔身上的故事全盘托出。
当然,也包括了米海尔自己与巴西尔出卖情报的经历。
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之后,米海尔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地面。黝黑的大手拎着他的衣领,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原来是你小子……好,好,好。”阿莱克修斯强压着满腔怒火,拳头的关节咔咔作响,“还有巴西尔也是,嗯,不错。”
“为什么要这么做?说!”阿莱克修斯突然吼道,仿佛怒火喷泻。
“你应该知道的吧?”米海尔突然扯开话题,“东城的那家律师所的地下,是不是还藏着一家很有规模的赌场?”
“是那又如何?与你甘愿做了奸细有什么干系?”
“别他妈装清高了!”米海尔大吼着挣脱了阿莱克修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初咱们三个在街上流浪的时候,就数你赌的最投入。现在换了副模样,就想把这些过去的糟蹋事给抹去吗!没门!”
似乎是发泄完了情绪,米海尔的身体又软了下去,“背离了劳诺少爷之后,我已经无事可做了,天天躲在赌场里面。而巴西尔看上去一副没有损害的样子,你以为他背地里和我赌了多少趟吗!”
“我们欠了一屁股债。”米海尔低下了头,“索穆尼少爷说,只要我们可以为他出卖情报的话,他就可以免除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在他的赌场里所赊欠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