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此时此刻,居阴盟被簇拥着坐在当中,灰白色的眼睛作态似的打量着周围,似乎并不为如今的处境表露出一丝的情绪。
而在他的对面,留着米色长发的少女翘着腿,右手托着下巴,正饶有趣味似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居阴盟。围绕在两人周围的,满是带着怀疑目光的围观者们,不时在各自的耳边窃窃私语着什么。
少女倒是并不理会这些,左手只是慢慢举起,露出了一串带着金雀花花纹的吊坠。晃荡着将吊坠捏在手心里,少女却闭着眼睛,悠哉游哉地吹起了口哨。突如其来的举动,反倒把在场的所有人闹得一头雾水。
“阳……阳兴先生?”说话的是莎拉丽丝。
“等一下,莎拉,”佩洛德打断了她,“这个口哨声,我似乎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可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这到底是哪国的语言?”被收为学徒的汤姆·埃德森有些困惑。
“是夏国的语言。”威尔士摸着下巴思索着,轮椅上的诺拉也点点头赞许着。
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变得嘈杂了许多。居阴盟仍旧是正襟危坐,听着少女哼唱的口哨声,紧绷着的他的肩膀,此时反倒是松懈了不少。
“就算你躲在小姑娘的体内,我也要说,你唱的这句童谣的调子,实在是太跑调了。”
戛然而止。少女的脸上满是少有的尴尬。
“刀放下吧,是他本人。”少女指了指对面正架着刀的佩洛德。佩洛德虽说尚未明白眼前的状况,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长刀远离了居阴盟的脖颈。
“起来。”少女又指了指居阴盟,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对面地与居阴盟对视着。
这一比不要紧,身高的差距在此时却变得格外明显。将近两米高的居阴盟在少女跟前,宛若庞然大物。即使少女自知这副身体勉强达到了一米七五,但要与之对视,还得踮着脚仰着头才能勉强匹及。
“我说啊……阴盟。”少女紧紧捏着右拳。
“嗯?怎么?”
“为什么你要长的这么高啊!”一拳挥出,正中居阴盟的腹部。居阴盟的脸色骤然变得扭曲,捂着肚子慢慢蹲下。而拳头与肌肉的巨大碰撞声,霎时间便响彻了整个地下室。
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一时间竟然都是愣在原地,尚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而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眼前却又是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拳把居阴盟锤到在地,少女却反倒是朝他伸出手去,居阴盟虽然低着头看也不看,却是头也不抬地接住少女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你还在因为我提前出来而生气?”
“早过去了,这算什么。”少女轻哼一声,“回来就好,我很想你。”
“我也是。”
一番激烈的碰拳过后,两人哈哈大笑,旁若无人一般。
“佩洛德,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不要问我,莎拉,我也不知道。”
……
十五分钟过后,在场的所有人这才稍微解除了心头的疑惑。
“他,他是你的兄弟?”佩洛德有些难以置信,“我也是读过你那本书的,你哪里来的兄弟?”
“他的名气可不如我,”居阳兴把玩着道格拉斯的吊坠,“我猜这位无名作者恐怕是知道,谁才是这下界最有才华最有实力的人,你说是吧?阿盟?”
“把牛皮吹上天了都不知道。”居阴盟冷哼一声,猛地放下手里的茶杯,“当初咱俩那落魄的时候,你可不像现在说话这副分寸的。那当初惨兮兮的样子,要我讲出来给诸位听吗?”
“讲吧讲吧。”眼睛闪着光的学徒汤姆压不住心头的兴奋。
“不准讲。你忘了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了?”居阳兴瞪了汤姆一眼,又看向居阴盟,“有些话该不该说,你也是知道的,老哥。那些陈年旧事,说出去是要让人耻笑的。”
“这么说,是道格拉斯让你过来的。”佩洛德问道。
居阴盟点点头,又指了指居阳兴手中的吊坠“他说,只要让你们看到这吊坠,就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看。”佩洛德接过吊坠,翻来覆去地检查着,然而除了沾染在表面的星星点点的红点之外,再也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异常。
“佩洛你看,”身旁的莎拉丽丝突然惊呼道,“这吊坠的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顺着莎拉丽丝的指点,佩洛德借着灯光,果然在吊坠的中间,果然隐藏着一张纸条似的东西。不过翻来覆去,佩洛德却始终没有发现能够打开这吊坠的方法。
“佩洛德,借我看看。”
说话的是诺拉,她坐在轮椅上,身后是推着轮椅的,一脸阴沉的威尔士。佩洛德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却注意到诺拉精准地找到吊坠与项链的连接处,食指轻轻一按,吊坠便应声分为两半,露出了夹藏在其中的一张纸条。
“那是!”
正要接过纸条的佩洛德,却被威尔士抢先一步夺走了纸条。而威尔士抢过纸条的同时,又从兜里取出了一封揉的发皱的信封,信封的里面,塞进了两张写着寥寥数语的信纸。
“伊德,真的死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威尔士终于控制不住,整个人顿时瘫坐在地,脸上满是泪水。诺拉不忍地转过头去,同样是捂着嘴抹着眼泪。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连伊德大哥都……”佩洛德显然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颤抖地将信纸一一展开,冷冰冰的事实却再一次浇了一盆冷水。
第一封信纸,是道格拉斯的留言。他趁着没人时撬开了威尔士的柜子,看见了另一封信的内容。为了表示道歉,特意留下了这封道歉信。信中的最后,他还留下了关于吊坠如何拆解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