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宿道：“我还记得你，就是那次让我做视觉控制实验的被试。我不知道你们的考核结果，脑理学馆的实际工作，现在基本都由傅曼负责。我必须得把主要精力投入到泰学院的政务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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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学徒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忐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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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珍重吧，”冯宿说着便欲离开，“下次再遇到教徒，不要硬拼，找近卫师举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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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仞愣住了。近卫师已经被天道门渗透，举报还有用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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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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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七日，辰初三刻，议政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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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河清坐在主位，一夜没睡的冯宿正在殿内走来走去，大殿两侧坐着泰学院所有旅级及以上的军官，还有各学馆的馆首。冯宿全身散发着一种焦躁的气息，让众人都有些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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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情绪不佳，请诸位见谅。”冯宿道，“天降奇石，说十五年后地球就要崩解，于是所有人都慌了，连戒严令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天亮以前，老夫一直在城中及城外各处巡查，恢复秩序。可诸位知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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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眼睛盯着近卫师的师帅刘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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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近卫师里，竟然也有天道门的教徒！”冯宿咆哮起来，“这支军队，到底还是不是泰学院的军队！我们的士兵，到底听命于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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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俭被吼得面红耳赤，起身道：“我定当彻查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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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彻查没用！”冯宿再次踱起步来，“有件事情我已经考虑了很久，现在到了不得不推行的时候了。”他说着回身向岑河清拱手，“还请院首加以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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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河清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事实上，此事冯宿早就向他请示过，要是没有经他同意的话，也不会披露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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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加强对军队的控制。”冯宿道，“值此多事之秋，泰学院手里必须掌握一支绝对服从指挥的、强大的力量，用以维护秩序。诸位师帅、旅帅都是泰学院毕业，不过长年忙于军务，在思想建设上可能有所懈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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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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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军队对泰学院纲领的认同，我认为，必须在师、旅、营、连四级都派驻监军，作为政治上的主官。监军要向所有士兵普及初等教育，至少让他们识字。最重要的，是要让每一个士兵都了解，他们是在被一个什么样的政权指挥着，这个政权要做什么，这个政权的纲领为什么是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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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要实行双主官制。原来的军事主官，依然对军事工作负有主要责任，但在思想工作上要服从监军。监军在军事工作上要服从军事主官，但在思想工作上要起领导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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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军的人选，在学者当中以及军中进行选择。所有监军近期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把天道门之流的思想，尽快从军队中清除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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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冯宿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全场。他的提议过于古怪，或者说过于超前，议政殿里鸦雀无声，众人还沉浸在震惊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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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河清微笑着起身，走下两级阶梯，也来到大殿正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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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副院首的提议，我认为是可行的。”他说道，“不仅可行，而且还要尽快施行。一个时辰以前，冯副院首向我报告说，棚户区竟然有近卫师的士兵伙同教徒攻击民众！老实说，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是震惊，也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了。诸位如果对刚刚的提议有什么意见的话，请尽快提出来。我们等不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