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萧阳遇刺的字眼,靳文帝哪里还能淡定,那萧阳公主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平日里和她好好的客客气气的说话,她都能一句话气死人,更何况现在可是在靳国遇刺,那她还不得更理直气壮、无法无天了。
冷炀一进凤阳宫就听见了冷桐那番要好好疼爱世间女人的话,可以说,冷桐作为太子,在国家大事上毫无建树,可是靳文帝却认为冷桐是他所有儿子里最像他的,因此从不提废太子的话题。
一听是靳文帝的声音,郭襄澜一改之前怒气冲冲、咬牙切齿的模样,像变脸一样瞬间笑靥如花、端庄优雅的在靳文帝进殿的时候温柔的请安道:“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冷桐也只好跟着郭襄澜行了一礼,
“桐儿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刚才那句话说得对,也说得好。”靳文帝边说话边让皇后起身。自己上前坐在椅子上。
皇后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刚从宁书那贱人的床上爬起来,心中百般厌恶,却不敢、也不能表现出来,依旧言笑晏晏的说:“今日桐儿回宫告诉我,萧阳公主今日在天下楼被刺。”
冷炀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冷桐说:“是吗,那桐儿为何去天下楼?”
冷桐是只要和他没关系,一切都好的想法,听靳文帝问他为何去天下楼,他也没什么了龌蹉的,就实话实说道:“我和然表哥,曹彦、还有枫堂弟和邵阳大长公主家那个小霸王商量着一起出去玩玩,上次打赌输给小霸王,说好了请客,但是郭家小表妹得罪了萧阳公主还用簪子刺杀,萧阳公主的侍卫更是一脚将郭家表妹踢去了半条命,儿臣觉得郭家和清月台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母后才让人去通知您,想着趁机先商议好对策,也好在萧阳公主胡闹的时候有计策。”
冷炀眉头微皱,缘来是郭家的人这么不识时务,还在朝堂上提醒了,竟然还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如果被刺得不是萧阳公主,他倒是想看他们斗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可惜这是不能如愿了。
冷炀看皇后正看着自己,就说:“皇后还是安抚安抚忠义侯府的人吧,这萧阳公主身份尊贵,不好处置,让他们忍忍,皇后也派些御医去给那受伤的小姑娘好好的诊治诊治,多赐些布帛珍宝以示皇家的抚慰吧。”
皇后郭襄澜一听让她的母家忍气吞声,心里也有些不情愿,而且以她大哥那暴脾气和她大嫂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这事恐怕是不能像皇上说的那样善了,就假意为难的说:“皇上,这事能如此解决是最好,臣妾只怕以我大哥的性子怕是不能如此一帆风顺的解决,我就怕他会背地里去对付萧阳公主,万一惹出了更大的麻烦,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郭襄澜话后,殿中一片寂静,连气息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好久,靳文帝才开口说:“那皇后以为该如何?是让我立即下令将忠义侯府那小姑娘打入天牢,或者反正这事情是忠义侯府惹出来的,到时候萧阳公主消朕讨说法,那朕就将忠义侯府推出去,想来萧阳公主也不会真的做什么,最多也不过是要了那罪魁祸首的命。
皇后那话一说,靳文帝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既想保忠义侯府,又想让忠义侯府不失面子,这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他心中冷笑。
靳文帝的想法别说忠义侯府不可能接受,就是郭襄澜也一时半会儿无法相信,并不是她舍不得一个继室生的侄女儿,而是这侄女儿是她大哥的心肝儿、命根子,要是自己没有为她讨回公道出气,还保不住她,那她大哥那里她是无法交代的,自己恐怕也会失去家族的支持。
“皇上,臣妾只是认为这萧阳公主一到靳国依然毫不收敛,飞扬跋扈的,我们却以为的纵容着,长此以往下去,我怕让世人误以为我靳国怕了她唐暮。”郭襄澜听了冷炀的话可谓是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说错了话,到时候皇帝恐怕会真的按他自己的想法去办了。
而郭襄澜的话正是冷炀一直忧愁、担心的问题,他就怕靳国人到时候真的会以为他的退让是因为唐暮太强大,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他却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冷炀转眼一看案上的沙漏,都已经三更天儿了,不知不觉都已经这么晚了,见皇后依旧是自己刚来时的样子,他突然转念一想,何不趁着忠义侯府和萧阳公主这件事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这里不是唐暮,而是靳国,有些事适可而止。
成了,那便是靳国的幸事;败了,那也只不过是忠义侯府擅自做主的结果,还能削一削侯府中人的锐气。
“此事我就不管了,你让忠义侯府自行安排吧。”冷炀想着既然忠义侯府都能这么为靳国“着想”,自己肯定不能让他们失望,反正对自己是没有任何的损失的,送上门来利用的为何要放过。
“臣妾多谢皇上。”郭襄澜虽然聪明,但是现在还没有想到皇帝是在利用他们郭家,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为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