樰灵虽然不放心乔预,但是七月有令她不得不从,小心翼翼的将乔预交到罗凌身后的士兵那里,随着七月离去。
七月吊儿郎当的走过陈康的时候声音如杀的说:“你不是说你姐姐不会放过我吗?今儿我没有放过你,婉妃和你们陈家要是想找本公主的麻烦,你记住了,我暮懿祁在清月台恭候大驾。”
七月撂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罗桥,乔预在罗凌的手中反倒不需要忧心,罗凌这人中规中矩,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只是不知变通,才让人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将军,这……这该怎么办?”罗凌身后的副将两眼无辜的指指七月离开的方向又指指倒在他怀里的乔预,他此时内心崩溃,自己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男子成什么体统。
罗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七月一行人走远,对方是皇上都交代了要退让三分的萧阳公主,她不配合自己,自己也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上去将她绑了,这样她身边那个护卫也是不能答应的。
“暮叔,婉妃在后宫中十分的得宠?”陈家的婉妃近来声名鹊起,多次听人提起陈家的婉妃。
靳文帝好美人,陈家的婉妃便是新进宫的一群美人之一,只是陈婉儿被皇帝一眼看中便一飞冲天,一朝承雨露直接从一个小小的美人册封为婉妃,从此宠冠六宫。
“前些日子靳文帝刚刚得的一个美人儿,出自陈州陈家旁系的一个女子,一夜之间便越至妃位,在后宫中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更是夜夜承欢,娇宠得不可收拾了,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婉妃的盛宠自然惠及她的娘家,恃宠而骄的事情一点就通,况且陈家还是被漠视、冷落惯了的人家,一朝咸鱼翻身,自然要四处蹦哒。”
暮西一如既往的身着黑色劲装,他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在七月身边默默无闻,只为了曾经的誓言和自己的信仰。
七月一路向前,眉头紧锁,心中思虑的事情万千,陈康的事情是在意料之外,可是委曲求却不是七月的性格,既然冒犯了她,那就要有承受她怒火的准备,只是此事一出,婉妃绝不会善罢甘休,谁知冷炀会不会为了搏美人一笑而和自己过不去,幸好还有乔预这个倒霉鬼,那这件事牵扯的人就不是婉妃能够掌控的,只要运作得当,婉妃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那我得好姨母可该怎么办啊,现在应该恼羞成怒了吧,她近二十年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却比不过人家一夜来得爽快,靳文帝这一巴掌可真是没省力啊!”七月暗讽宁书,精心算计却不敌别人的一夜,宁书最好面子,虽为众妃之首,但是却不甘屈于皇后之下,现在被婉妃一个后起之人威胁了地位,她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暮西时刻警觉着周围低语说:“宁景妃浸淫后宫这么多年,即使心中颇有不爽,她也不会沉不住气,况且她还在为六皇子冷杉打算,只要婉妃暂时还没有生出孩子,至多也不是一个宠妃,但是如若抓到了婉妃的把柄,宁景妃可为你会毫不留情的将这个隐患拔掉。”
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已经回到了清月台,夜色围绕的清月台多了几分的寂静,七月和暮西一前一后走进前厅,七月坐下后才说:“那就给我的好姨母送上把柄,她不会连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过的。”
七月冷傲的脸上扬起诡异的笑容,陈家、婉妃,有些事情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这个代价或大或小,就看他们能不能承受了。
“是,公主,宁景妃哪里保证悄无声息、万无一失。”暮西依旧还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却听起来让人无比的安心和信任。
红月在靳国经营了这么久的时日,宫中的钉子已经嵌入得十分的牢固,这一点小事情都做不好,留着也是祸害,正好趁着这些小事情试探试探。
“公主,你先用膳吧,在外面逛了这么多的时间,想来也是饿了。”栀灵将自己已经做好的膳食一一摆好,劝着七月先填一点肚子。
管它什么事情,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七月接过栀灵手中的玉碗便半点没有形象的海吃起来,就连栀灵和樰灵两人在她的身边布菜都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即玉怎么还没有回来,这都已经多久了,难道益阳侯府的人将她扣下了?”
七月一边吃饭一边自言自语,她说过了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却苦了暮西,听完七月的话便开始提心吊胆起来,总觉得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一刻没看见即玉,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
七月念叨即玉的时候,即玉刚刚离开益阳侯府准备回清月台。
七月将颜襄交给了她,即玉半分不敢懈怠,这贱女人时时刻刻不忘了和自家主子作对,要不是有七月的嘱咐,即玉非要上去将她揍一个半死才好。
到了益阳侯府,即玉直接让人恶狠狠的将益阳侯府的大门敲开了,本来想直接一脚踢开的,却想着有损自家公主的形象,便忍住了下脚的冲动,心不甘情不愿的扣门。
益阳侯府管家一出来,看见是即玉立马喜笑颜开的谄媚说:“原来是萧阳公主身边的姑娘,可是来找我家二姑娘的,可是正巧了,我家二姑娘今日去清灵寺还愿了,等我家二姑娘回来,老奴一定转告二公主过清月台拜访萧阳公主,还清姑娘见谅。”
即玉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管家颜久说:“你也不用见谅,不过你家二小姐清灵寺倒是没去,反而是被我家公主不小心给捡着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二小姐?”
即玉两手一挥,身后的两个小丫鬟直接将颜襄毫不留情的拽了出来,颜襄一见颜久就两眼泪汪汪的说:“颜叔,您快救救我,萧阳公主她不仅冤枉襄儿,还派人将襄儿痛打了一顿,她们都是血口喷人的小人,都是萧阳公主派来污蔑我的人,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们说的话。”
即玉一听便觉得头脑发昏,听了这贱人絮絮叨叨了大半天,怎么还有力气说这么大一段废话,还中气十足,比自己都有精神多了,怪不得这女人平日里总去惹事生非。
“这……这……”颜久指着颜襄半天说不出话,一面是清月台萧阳公主的人,一面是府中的二小姐,而且看那女官的架势和怒容就非同一般,自己一个低到了尘埃里的人,谁也得罪不起啊。
颜久面色凝重,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解决,看来只有赶紧禀报老夫人,这可是大场面的事情,即使萧阳公主没有亲自来,那也是她身边极有脸面的人物,怠慢不得。
“颜叔,你在啰嗦什么,赶紧救我啊,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不过是我侯府的奴才,本小姐说话你竟然理都不理会,等我告诉了父亲,将你逐出府去。”颜襄见颜久对即玉恭恭敬敬的,半点没有侯府的威严,而且见情况不妙,心里口快将自己心里想的话一骨碌的说出去了。
颜久本来心中还有些不忍,即使老夫人不喜,毕竟再怎么说颜襄也是府里的主子,即玉在侯府门前都如此,的确有些过分了,正欲为其说两句话的时候就听见了颜襄的‘肺腑之言’,还是老夫人说的对,这颜襄就是一条捂不热的毒蛇,即使费尽心思的对她好,到头来还是被反咬一口。
“二小姐,奴才不过是侯府的奴才,这薄面在萧阳公主的面前不过是尘埃,您可是侯府的主子,您都不能让萧阳公主给您三分薄面,更何况是奴才呢?”颜久冷着脸对颜襄表面尊敬却语气不善的说。
“这位姑娘请稍等一二,奴才这就去回禀了我家老夫人。”颜久转过头恭敬有加的对即玉说明缘由。
“去吧!”
即玉看着颜久急匆匆的进了侯府,自己空闲无事,看着颜襄就有一股子无名火,这贱人也太无耻了,竟然想毁了自家公主的清誉,心思着实太过歹毒了。
不一会儿,颜久便出来了,看见即玉后,态度好的更甚了几分,依旧笑脸相迎的说:“这位姑娘,我家老夫人请诸位进府一叙。”
即玉沉思片刻,进府也不是什么大事,难不成益阳侯府还敢将自己劫杀不成,反正不见到颜老夫人自己这任务也完不成,也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不过区区益阳侯府,还能困住自己?
“请颜管家带路!”即玉略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