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冷河的话,冷暮稍稍放心,七月的性子偏执刚烈,对后宫中那些龌蹉和阴暗,她若是见了,绝不会容忍,更不会无动于衷,虽然清楚太皇太后不会为难她,但是后宫中的那些女人都是豺狼虎豹,即使是在太皇太后的靖思宫,也难免不会遇到那些心中有算计的女人,更何况还有宁景妃!
“是否有人为难她?”
冷炀暗笑,心想主子很是关心则乱,那萧阳公主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整个靳国,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是真有,也是那些什么也不懂的小角色,真正的上层人物,是不会乱惹麻烦的。
不过,自己心里心里想了这么多,也改变不了萧阳公主真的被为难了的事实,心里也更想不到,竟然还有人去惹这个霸王。
“主子,这……这宫中还真有不长眼的人,那陈氏婉妃也太恃宠而骄了,在太皇太后的靖思宫里就敢与萧阳公主难堪,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陈家的事情,有冷炀的干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冷河絮絮叨叨的说着,连带出自己心底的情绪,那一张平日里平和清冷的俊脸也带上了一缕厌恶,声音更是恶狠狠的,就连冷暮也愣住了,压根儿不知道他这副德行是什么意思。
“当真?”冷暮脸色唰的面无表情,即使他不懂冷河的意思,也相信冷河不是无中生有的人,他一定是心中有想法的。
冷河目光一囧,脸色更是怪异得很,他只不过是很好奇婉妃的愚蠢做法,也只是多了一点点儿的嫌弃,却不想,被自家主子当真了,这……这他该怎么解释呢,连带着多了几分慌张。
“究竟是问么了?你仔细说说,别这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出来就好了,既然有人欺负了她,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了。”冷暮无可奈何,冷炀的模棱两可让他心中慌乱,生怕七月被人欺负了。
冷河眼睛滴溜微转说:“主子,你就放心吧,放眼望去,整个罕都,整个靳国,有谁敢去惹萧阳公主那个母……,不对,是那个可爱的小公主,谁会去自讨没趣儿和受罪呢?冷炀了是当着文武百官交代了的,这后宫里,应该可能大概也是吩咐交代了的吧,不然,惹出乱子,岂是不好吗?”
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舌头好使,要是真的说出了‘母老虎’这三个字,自家主子恐怕当下就会变成公老虎一爪子灭了自己的,现下心里郭还有一点儿小庆幸带着惧意。
冷炀话落,却没有得到回应,只见冷暮一直盯着他上下打量,目光中的深意让冷炀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你说的,好像也并不道理,七月,有谁能欺负得了她呢,不过,既然有人不长眼,就要为自己的不长眼付出代价,你,可要好好的争取,至少要以功代过啊,我拭目以待!”冷暮嘴角微微带笑,为她那桃花般的俊脸增添了一缕春光里的灿烂和纯净。
只是,冷河心中就憋屈了,他跟在冷暮身边多年,哪里不明白这浅浅的笑意是什么意思,他这一次,肯定是要死定了,他家主子还是听到了那三个字,看看吧,这就要找自己算账了。
“属下明白了,一定好好的‘将功赎罪’,主子就放心吧,只要你一声令下,属下自当是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只要能为萧阳公主出出气,我保证会完成任务的,那陈家,就等着瑟瑟发抖吧!”冷炀连忙保证,脑子里转了好几圈,自己还是赶紧的应下,别让自家主子改变了主意。
冷暮那张冷冷的桃花脸上的笑意更甚了,连冷炀都愣愣的盯着冷暮久久不能回转,他似乎从才没有从自家主子的脸上看到过这样魅惑人心的笑意,若是七月在此,她一定会狠狠地嫉妒,怎么一个男人,会如此的魅惑啊,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啊,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不过,幸好,七月并没有在这儿,自然听不到那悲天悯人的埋怨了,冷暮也自然不会继续他的笑意。
“明白就好,宫里的婉妃娘娘宠冠六宫、一枝独秀,后宫中也应该增添一点儿别样的色彩了。”冷暮的目光一直看着南窗,眼中是温柔和落寞,只是,即使是温柔和落寞,也是给她的。
冷炀心中了然,他家主子岂是任人欺凌的主儿,哪怕是他的人,他也绝不会让她受了欺负,这婉妃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这一次,他家主子,不仅是要让婉妃失宠,恐怕还有别的含义。
“还有,陈家那边,我要看到结果,一个令我满意的结果!”眼中还是温柔,只是这温柔中夹杂了狠厉。
“是”
对于陈家,冷炀没有任何的意见,一个靠着女人崛起的家族,留着也只是浪费和耻辱,还不如就此将这一颗毒瘤拔掉,也给宫里那恃宠而骄、狗眼看人低的婉妃一个警告和教训。
“陈家的事情,属下一定力以赴,到时候,萧阳公主肯定会高兴的,而且,她那么聪明,一定会知道是主子为她报仇雪恨的。”冷河一放松,那嘴巴就忍不住了,连自家主子都敢打趣了。
当初七月也是对陈家动了心思的,不仅是七月,就连乔预也是忍不下这一口气,只是,这陈家有一个正值盛宠婉妃,冷炀为了美人高兴,即使无法处置七月和乔预,也不能再让他们动了陈府。
这一次,就是一个机会,他出手,冷炀即使再想保住陈家,也不过是枉然,陈家一没落,后宫中的婉妃就没有了后台,恐怕只会举步维艰了,只要后宫中那更加娇艳欲滴的人出现,那就是她的失宠之日了。
冷暮的决定,七月并不知晓,冷暮也不会让她知晓,今日的靖思宫一行,已经让七月心中有了疑惑,那婉妃,还不值得她去浪费时间,脑瓜沉沉,在自己的沉思中慢慢的渐入睡梦。
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缓缓淌过,也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七月曾经要除去的陈家一夜之间渐渐颓废,陈家家主染上了瘟疫,陈家夫人也不知为何,突然发疯了,陈家二公子更是与人打架斗殴中失去了生命。
这件事情,传到七月的耳朵里,她也大惊失色,心中暗暗感觉,这件事情,似乎与她是有关系的,隐隐的有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