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玉也只顾着七月的话了,一切按照七月的吩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着越发俏丽的七月,即玉心里就越发的高兴,她家公主果真是天生的倾国倾城的盛世美颜,简简单单的略施粉黛,周围的人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了,不过想来也是,自家公主是像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得那么的美,年轻的时候可是唐暮第一美人,皇后娘娘的孩子,自然不会差了。
“公主,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为益阳侯府老夫人准备的寿礼是一副观音大士的插屏,是蜀绣了然大师的那一副,公主觉得是否合适?”即使早就已经备好了寿礼,临行前,即玉也不忘了请示自家公主,毕竟万事要公主点头才是正理儿。
七月连眼睛都没有斜一下,自顾自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和玉佩,寿礼这样的事情,她从来不放在心上,有即玉和樰灵打理,她才不会去浪费心神呢。
“即玉姑姑看着办就好了,益阳侯府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勋贵族,更不是皇室外戚,像模像样的就好了,一副观音大士的蜀绣,那可是千金难求,算了,罢了,就这样吧,我这库房里也找不出比这刺绣更不值钱的东西了。”七月唉声叹气的说道,眼睛里是心疼,倒不是舍不得这小小的一副刺绣,只不过,觉得给了益阳侯府做寿礼,实在是浪费了,她可是一个记仇的人,那颜襄就是天生的和自己不对付,若不是为了去掀了溧阳侯府的面子和嘴脸,以及给颜襄你和下马威。她才不会去这种无聊透顶的宴会。
不过,自家公主吩咐了的事情,她也不能掉了链子,毕竟公主很看重这件事情,这件事,是她一直做着的,她自然最清楚溧阳侯府的嘴脸,爷最清楚羽暮公主的处境,自家公主今日的激动,何尝又不是她的激动和期盼呢?
若不是为了羽暮公主,为了撕开溧阳侯府可恶的嘴脸,这样的寿宴,她家公主恐怕是不屑一顾的,有这孝闲心还不如在清月台喝个小酒,听一个小曲儿。
“是”
一切准备妥当后,七月带着即玉和暮西就出发了,还是那一乘带着清月台标识的青幔马车,从外面看起来朴素无华,而马车里却是应有尽有,为了让七月待得舒服,即玉可以说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整个马车尽显温暖和奢华。
街上的马车渐渐的多了,尤其是到了南城的时候,道路愈渐狭窄,而进进出出的马车却多了起来,马车前行也逐渐困难起来。
“怎么越来越慢了,是前面出了什么吗?”七月疑惑不解的问,她感觉到了马车前行的困难,猜测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这龟速的前行,得何年何月才能到得了益阳侯府,虽然马车的速度实在是不敢恭维,但是却没有这么慢的时候啊。
暮西在外面,听了七月的话连忙说:“公主,没有出事情,只是这南城的道路狭窄了些,今日又是益阳侯府老夫人的寿辰,这路上的马车比起平日里来,自然就多了些,来来回回的,不是你刮了我,就是我挡了你,没什么大事儿。”
南城是整个罕都没落贵族的栖身之地,也是聚集之地,除了益阳侯府,还有溧阳侯府、安城伯府这样的已经破败的贵族,乾坤殿上摆着的正事那么多,冷炀才不会管这么一些小事儿,这些贵族越来越没落,他还乐意之至,朝廷每年养着这么多闲人.,冷炀可不是大善人。
“算了,慢一点儿就慢一点吧,也不急于这一时,益阳侯府应该也不远了吧!”七月忍下心中的郁闷,不痛快的说,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遇见,她自然也是不例外了,可是,除了等,除了忍着,别无他法,所以七月才静悄悄的闭嘴了。
在马车里带着,也着实的遇见,幸好每次出门儿的时候,即玉就会在车厢里放上几本游记,带上几色糕点和七月最最喜欢的云雾茶,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不知不觉中,马车就已经停在了益阳侯府的大门前,七月还翱翔在书中无法自拔,连马车已经停下了,都没有察觉到,眼睛还紧盯着手中的古籍聚精会神的,更是忽略了即玉的眼神。
“公主,到了,益阳侯府到了!”即玉不紧不慢的提醒道,她也过了几分钟没有打扰七月,只是七月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她才开口了。
其实,即玉是觉得无所谓的,只是暮西一直提醒若是再不进去,这益阳侯府门前就该堵上了,做她才不得不开口提醒七月的。
“到了?这么快?”七月放下手中的书,诧异的问道,这才过了多久,明明才说了堵上了,这么快就通了?她伸手揭开窗帘儿,入眼的就是益阳侯府四个有几分风骨的大字和威风凛凛的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她才知道是真的到了。
即玉好笑的说:“快,这可是过了半个时辰了,公主看书入了迷,自然就不觉得这有多么的慢了,不过啊,咱们真的要进去了,这后面的马车又已经堵上了,若是再耽搁一会儿,后面马车里的人,就该稳不住的来找咱们了。”
七月瘪瘪嘴,即使不情愿,也放下了手中正看得入迷的书,任由即玉整理着妆容、发饰和衣裳,一百步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她可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了,更何况,她也不是那种做事虎头蛇尾的人,决定了的事情,就必须达到自己想好要的结果。
“走吧”
即玉先从容的跳下了马车,慢慢的掀起了车帘儿,扶着七月的素手柔荑下了马车,橙红色的身影飘飘欲仙,发间那一尾蓝蝶在阳光下闪耀着湛蓝色的光,犹如天边那一抹幽蓝而又深邃的色彩,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七月的前行而移动,如痴如醉的看着只可远观的美人儿。
益阳侯府的管家是见过即玉的,在见了即玉下马车的瞬间,他立即就派人进去通报老夫人了,自己忙不迭的上前候着,毕竟即玉来了,代表的是清月台,而且能让即玉都恭恭敬敬的人,除了清月台那一位轰动罕都的公主,还能有谁。
“小的恭迎萧阳公主,萧阳公主金安。”管家低眉垂首的,见了青幔马车里伸出的那只雪白如玉的手,他就连忙上前请安了。
七月眼皮子都没有抬起,只是轻轻的点头说:“起来吧,本公主今日是来给老夫人贺寿的,可不是来摆本公主的公主谱儿的,早就听说益阳侯府的老夫人是不可多得饿得女中豪杰,本来早就想过来拜会,只是一直没有时间,今儿总算是如愿了。”
清澈干净的声音,每句话都字字珠玑,让人找不出半分错处来,说的更是让人心生欢喜,七月这样的话是说多了,闭着眼睛都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这样的场合,自然要说些好看、好听的话,她是来‘贺寿’的,可不是来砸场子的。
“请”
管家可谓是毕恭毕敬,罕都传言萧阳公主飞扬跋扈,无论是谁,只要是她看着不悦、不爽的人,都被她一一的收拾过,他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动作或是一句不经意的话,不知不觉中就彻底的惹怒了萧阳公主,一百个自己都不够杀的。
看着战战兢兢的管家,七月暗笑: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我在罕都的风评就这么不好了吗?竟然见了我都缩头缩尾的,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请管家带路,我家公主要去给老夫人见礼,初等贵府,自然要像老夫人问安,更何况今日还是老夫人的寿宴,我家公主向来倾慕女中豪杰。”即玉缓缓的说道,有些话,她才能说,她家公主自然是保持着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姿态就好了。
管家连忙应声说:“是是是,萧阳公主请,即玉姑娘请,老奴这就给两位贵人领路,能有萧阳公主登府贺寿,我家老夫人自是欣喜的。”
暮西是男子,自然是不能进内宅的,由管家吩咐府里的管事指引去了前厅,寿礼也交给了他,前厅自有人招呼,正好,可以在前厅相交些官员。
“萧阳公主到,敬献了然大师观音大士蜀绣插屏一座……”
“安城伯府到。敬献玉佛一尊……”
“武安侯府到,敬献南珠一盒……”
唱礼的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密集,不过七月往内宅去了,声音也就渐渐的低了,知道听不了的时候,七月已经到了老夫人的安思堂。
满屋子是女眷,围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说说笑笑,七月一进了屋子,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到了七月的身上,有黯然神伤、也有嫉恶如仇、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不过,七月可不会将她们的目光放在眼里,愿意羡慕嫉妒,她了管不了别人的心。
“萧阳见过颜老夫人,恭祝老夫人寿辰康乐,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七月的不缓不急的说道,她的声音就像是天边的云彩,软软糯糯的。
颜老夫人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将七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早就已经是波澜壮阔了,这样倾城绝伦的女子,就该得到所有人的怜惜,更何况那不骄不躁、不缓不急、沉着冷静的性子,自己身边的几个孙女儿、外孙女儿,怎么也是比不上这样通透的女子的。
“怪不得颜襄在她的面前会嫉妒得发狂,这样的一个女子,哪怕是自己见了见了也是自惭形秽,更何况还是颜襄那一个被养得小家子气的女人了。”颜老夫人心里如是想。
“老身见过萧阳公主,萧阳公主金安。”颜老夫人起身回礼道,她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不说萧阳公主的身份,就当今的态度,萧阳公主也担得起她这一礼,原本都没有宵想过萧阳公主会亲自登门,却不想这一位真的来了。
有了颜老夫人打头,其余的人也纷纷朝着七月见礼,即使再不情愿,她们也不敢生出半分不悦的心思,更不敢表露在脸上,客随主便,主人家都做了的事情,她们也不好多说,况且还有萧阳公主在那儿看着呢,她们还没有那个胆子去挑衅萧阳公主。
“老夫人多礼了,今日老夫人才是主角,老夫人的寿宴,这般不就是折煞萧阳吗?颜姣姐姐与萧阳交好,她的祖母,自然就是萧阳的长辈,大家都不必拘礼,本公主今日也是凑个热闹,各位就当本公主不存在就好了。”七月笑意灿灿,握着颜老夫人的手满目的说。
七月并非那等十恶不赦的人,更不是不讲情面的人,颜老夫人与她既无恩怨,又无仇恨,今日还是老人家的寿辰,自己绝不会在这样的时候不给人情面,益阳侯府与自己有恩怨情仇的人只有颜襄一人,其余的人,只要不招惹了自己,自己也绝不会过分,更有一点是,自己和颜姣的的确确是交好,这益阳侯府可是颜姣的娘家,即使颜姣并不在意,可是,颜姣却说过,整个益阳侯府,她唯一在意的人也就只有o颜老夫人了。
颜襄听了七月的话,心中百般暗骂:当你不存在,还一句一个本公主,真当谁不知道你是公主一样,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会落得像当年暮皇后一样的下场,一场大火,你的一切,身份、地位,都将会烟消云散,一点儿也不剩。
“萧阳公主这一身衣裳是蜀绣吧,怪不得这么精致高贵呢,都说唐暮是富庶之地,今日见了,连本夫人传言不错呢,看看萧阳公主这通身的行头,尤其是那只蓝蝶簪子,本夫人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款式呢,栩栩如生就像是一尾蝴蝶缠绕徘徊在发间呢!”一个身穿湘妃色缠枝牡丹的夫人暗自点头赞赏的说道,她的目光清澈,没有其余人眼里的觊觎。
见七月探视的目光打量着那说话的女子,颜老夫人和蔼可亲的说:“萧阳公主,这一位是骁勇将军依安伯的夫人雅韵,她那一张嘴巴啊,可是厉害得很,不过,她天性使然,出身将门世家的女子,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