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丢脸的事情,她才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抗呢,她又不是傻子,十几年前的旧事了,除了这几个人,谁还会时时的放在嘴边,也就只有这几个人才会翻出这些旧事来打趣她了,不过,她自有对策,她才不会傻傻的去应下呢。
寿宴不就是为了多认识一点儿朋友吗,说的通俗一点儿,就是上层社会的相亲宴会,说不定谁就看上了谁呢,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清楚了。
七月这边说说笑笑,自然,其余的姑娘们也不例外,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的私房话,或者是小女儿之间的玩笑话。
“颜襄姐姐,听说你就要嫁入沐王府了,颜襄姐姐真是幸福呢,以后就是皇室中的人了,我们所有的姐妹都羡慕你呢,我们都说吗,颜襄姐姐这样才貌双的人,也只有嫁入皇室,才能彰显你的身份。”一个娇俏的声音一脸谄笑的簇拥着颜襄,言语间是对颜襄的恭维。
罕都有传言,颜襄和沐王冷暮的的婚期将近了,这些日子,颜襄也越来越有了自信,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其余人是不一样的,她可是板上钉钉的沐亲王妃,就连萧阳公主,也绝不可能与她争锋,更不能像上次一样羞辱她。
听着平日里和自己一样的姐妹,有的平日里还看不上自己的人,都纷纷的向他献殷勤,她心里已经膨胀得不行了,所有的人都恭维她,她已经就是所有人的中心了,自然,她心里是极其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的,毕竟她是一个最看重面子的人。
颜襄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抚弄着耳边的发丝故作矜持的说:“哪里,颜襄还是知道自己的位置的,这天底下比我出色的人多了去了,姐姐妹妹们的赞美,颜襄还担不起呢,不过,颜襄在此多谢各位姐姐妹妹的厚爱和好意。”
“颜襄姐姐,你说这话就是妄自菲薄了,我娘还说了,让我好好的像颜襄姐姐学着呢,如苏觉得罕都二姝不过是浪得虚名,哪里能比得上颜襄姐姐,颜襄姐姐本来就是倾国倾城之姿,依我说啊,区区亲王妃之位,哪里能配得上颜襄姐姐了。”那唤作如苏的女子娇声细语的说道,她一双眼睛都快黏在了颜襄身上,带着羡慕和嫉妒,对于颜襄的婚事,她是眼巴巴的看着。
如苏想着之前母亲叮嘱的话,切忌要和益阳侯府的二小姐搞好关系,她原本不以为意,可是想着近来罕都的传言,她才意识到她母亲的用意,颜襄是要嫁入皇室的,若是和她交好,以后无论是大小宴会,都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就是就是,依我说,什么罕都双姝,哪里比得上颜二小姐,颜二小姐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儿,怪不得能让皇上亲自下旨赐婚,这可是颜二小姐天大的荣耀,这也是我们靳国独一份儿的恩典,咱们皇上可从没有为人赐婚,这不就是独一份儿吗?”
之前说颜襄即将嫁入沐王府那碧色湘裙的女子接过话继续说道,对于颜襄,她们没有不屑和嘲讽,风言风语又如何,到头来,颜襄还不是要嫁入皇室,而且还是亲王妃,说到底,其实颜襄才是最后的赢家,以后,她的身份就是只能敬仰了。
“看见没有,那一群人又在异想天开了,也不看看她颜二小姐究竟是怎样的货色,这一场婚事,沐亲王始终都没有露面说过一句话,现在太皇太后回京了,这婚期将近的传言不知何时开始就愈演愈烈,她应该是稳不住了吧!”雅韵小声的说。
颜襄这个人,在真正的名门贵族圈里,那就是让人嘲讽的存在,煞费苦心的终于得到了一纸圣旨的婚约,却被沐亲王冷落、不屑,那就是罕都的一个笑话,雅韵对颜襄也是没有好感的,且不说,颜襄定了三次亲都没有嫁的出去,这天生克夫的命就让人不喜,更何况,沐亲王冷暮即使避世不出,那他也是靳国不败的战神,雅韵是很崇拜冷暮的,在她心里,颜襄压根儿就配不上沐亲王。
“这有的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你又何必因为这一点儿芝麻大的小事儿生气呢,这件事情啊,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有太皇太后盯着呢,最后是怎样的结果,那可就不一定了,你啊,就擦亮了眼睛,等着看好戏吧。”骄羽嘴角微微翘起带着肆掠的笑意说。
想起前些日子母亲说的话,在看今日颜襄的做派,骄羽什么也想明白了,对颜襄的手段,她充满了戏谑,母亲说的那几句话还浮现在耳边,母亲说:沐亲王的亲事,可不是就这么定了的,太皇太后那里就是一道坎儿,颜家的二姑娘若是想要如愿以偿,难啊!
雅韵眼神一亮,欣喜万分的问道“骄羽,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若是你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先告诉我!可不能瞒着我,知道吗?”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放心吧,你的偶像可不是谁都能宵想的,万事都有太皇太后做主呢!”骄羽故作高深的说道,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知道一句话,一切还有太皇太后呢,她母亲可是说了,有太皇太后在,难啊!
姐妹几人见骄羽故弄玄虚的样子,纷纷给了她一个白眼儿,都一致决定不能与她计较了,看她那高深莫测的模样,就知道,老毛病又犯了。
“萧阳公主,让您见笑了,骄羽也就这臭德行,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非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她的话啊,是丝毫没有可信度的,我们姐妹几人几十年的经验,若是她说了什么话,你就别搭理她就好了,她自己得吧得吧的自己就好了。”雅韵还好心的给七月解释,满不在乎骄羽的面子说道。
听着雅韵的话,七月心里却不这么想,她倒是觉得骄羽说得很有道理,之前冷暮不是也和她说过,让她不必为了这婚约担忧,一切都有太皇太后呢,只能说,这一次骄羽是歪打正着真相了,不过,她心里揣着明白,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多谢雅韵姐姐提醒,不过,萧阳觉得,这样的李夫人但倒是娇憨得可爱,一个人,总要有一点儿乐趣吧!”七月对骄羽这样的性格是赞赏的,她既不杀人放火,又不违法犯罪,不过是一点儿自己的乐趣,也成就了别人的乐趣。
这几人中,七月最欣赏的就是雅韵,什么都明白,却样样做得不动声色,这样的女子才是充满大智慧的,而最喜欢、也最轻松的人却是骄羽了,她的性子真真的是招人喜欢,哪怕她这一个女子,也觉得骄羽是真正的纯真无邪。
“不行,萧阳,你不能只叫雅韵姐姐啊,你也得叫我骄羽姐姐,我也是比你虚长两岁的,你这么做是厚此薄彼,我母亲说了,这样是不可以的。”骄羽嘟着嘴巴,微皱的眉头说,她差点儿还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不然,她可就吃亏了。
雅韵几人笑着打趣说:“你看看,咱们骄羽的醋坛子又翻了,骄羽啊,我们可不是李将军,可没有上好的陈醋给你和的哦。”
骄羽一听她们又提起了以前的事情,她脸色涨得发红说:“什么醋坛子,老陈醋的,我可不喜欢吃酸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几人又是掩嘴轻笑,七月觉得这骄羽明明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哪怕都已经成亲了,还是单纯的不像话,可见,那一位李将军是爱惨了这一位娇憨的姑娘了。
这边的欢声笑语引来了更多的注目,渐渐的,聚集在七月几人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说说笑笑自然引来了有些人的不满,看向七月几人的眼神都布满了嫉妒,不过,七月就当作没有看见一样,管你是嫉妒还是嫉恨,那都是她颜襄的事情了。
“颜二小姐,你看看,那边真是出尽了风头,也不想想今日是什么日子,这可是还在益阳侯府呢,今儿是益阳侯府的大日子,那一位,竟然有喧宾夺主的意味了,颜二小姐就是太软弱了,你可是未来的沐亲王妃,像那样的人,你压根儿就不需要放在眼里,你可不能像以前那么的软弱了,你要想想,你嫁入的是皇室,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啊,是时候强硬起来了,不然,什么玩意儿都敢来踩你一脚。”浅绿色襦裙的女子满目担忧的拉着颜襄的手说道,看着像是对颜襄担心极了,其实呢,她心里是对颜襄恨极了的,颜襄却也突然有了好姻缘,她却还无人问津,这让她怎么能不恨呢。
颜襄本来就是一个蠢人,却还以为自己聪明得很,尤其是她还以为自己的手段、心机高明极了,被浅绿衣裳的女子一挑拨,便心生了不满,新仇旧恨一加起来,七月就成了她眼里的一颗沙子,生生的硌得慌。
“是啊,颜襄姐姐,你怕她做什么,也不过是一个和亲公主,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吗?那件事情,你何错之有,她却咄咄逼人,分明就是从未将你放在眼里,听说,她和颜姣十分的要好呢,更是多次下帖子请颜姣到清月台相聚,这分明就是打你的脸啊,你和颜姣都是益阳侯府的姑娘,而那一位却是看重颜姣而贬低颜襄姐姐,这口气,颜襄姐姐怎么能忍得下去呢?”如苏火上浇油的说道,锦青的话一出,她就听出了里面挑拨的意味,不过,谁都不是圣人,她自然也不是,其他的人要害颜襄,和她有什么关系。
果然,颜襄被几人左一句右一句的一挑拨,心里那股压抑着的嫉恨就被激发了出来,心想:凭什么她萧阳就能压我一头了,这些日子的苦日子,天天在佛堂念经吃素,佛堂里有幽静得很,她每每都感觉瑟瑟发抖,这算都是萧阳那贱人害的自己,不然,老夫人怎么可能处罚自己,更是让她沦落成为罕都百姓口中的笑话,毁了她的名声这等深仇大恨,怎么能忘了。
颜襄被刺激得直接说:“你们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仔细一想想,你们说的对,萧阳公主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堂堂的未来亲王妃,岂能任由她践踏我的尊严,今儿,我就要和她好好的算一算旧账,看她有什么本事。”
其实,颜襄也是仔细想过了的,她和沐亲王的婚约是由皇上赐婚的,她还背负着与皇上的交易,可以说,她背后的人就是皇上,萧阳公主也就是飞扬跋扈了些,上一次的事情,怪自己太大意了,不然,那萧阳公主绝不可能斗得过自己。
一个在靳国毫无根基的异国他乡人,她颜襄就不相信萧阳能有多大的能耐,以前萧阳还可以以未来太子妃的名头来压制自己,现在,未来太子妃可不是她萧阳公主了,以后,还指不定谁比谁高贵呢,只能说,萧阳实在是太蠢了。
“这就对了,只有你立起来了,以后沐亲王府的后宅里,你才能如鱼得水的徜徉,不然,女人与女人之间往往是层出不穷的手段,你的善良和忍让,只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别人的成,颜襄,你心里越是恐惧什么,你就要面对什么,这样,你才能在皇室里活得自在。”锦青再接再厉,她若是不能说动颜襄去挑衅萧阳公主,那之前的辛苦不就白白的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