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刚刚出了安州城,奴婢还记得我们刚刚到安州城的情形呢,我们差点儿被拦在了城门外,幸好那时候我们没有耽搁,听说安州城一路向西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长水县,今儿晚上我们就要歇在长水县了。”即玉也打听了一番安州城到安水县之间的路途,知道去安水县的路上离安州城最近的就是长水县。
马车一路上摇摇晃晃,崎岖的山路颠簸不已,从天色蒙蒙亮到太阳刚好落在马车顶上,一个上午,两辆马车就没有停下过,四周一望无际是蜿蜒曲折的小路盘踞在山脚下。
四周寂静无语,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听见,只有白茫茫的雪守候在周围万籁俱寂的默默沉寂着,两辆马车留下的有些凌乱的车辙印深浅不一,却新鲜如一。
“这西北不愧是军事重城啊,安州城在重重叠叠的山连绵不断,如此险要的地势,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一重重的山就是安州城最大的天然屏障,只是匪患却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七月轻声嘀咕着,西北历来是重要的地方,她从唐暮的一些秘书里也看见过关于靳国西北的记载。
她依稀记得两百年前唐暮有一位百战不殆的大将军,有勇有谋,一身运筹帷幄的本事令四方诸国闻风丧胆,那一位大将军留下了一本残本,是关于打战的计谋,现在还在清月台的嫁妆箱子里搁着呢,其中就提到了靳国的西北,说是只要攻破了靳国西北之地,就掌握了靳国的半壁江山。
以前看到那本书的时候,她是一点儿也不相信的,到了安州城后,看见了安州城外的地势,她才知道那本书也许会是破西北边陲的关键。
“小姐,西北不比靳北,靳北除了那条横断靳北的河就再也没有了抵御之物了,靳北是险地,最容易被攻破的险地,而安州城不一样,安州城的四周是数不尽的群山环绕着,即使匪患严重,也为安州城抵挡住了外族入侵的步伐。”即玉神色淡淡的说,她也清楚西北和靳北的不同,也明白西北的易守难攻。
主仆二人在马车里随意应付的吃了些点心填了填肚子,今儿一天都会在马车上,除了点心和干粮,其余的想都别想。
“小姐,着点心还是温温的,你先填一填肚子吧,还有一下午的时光呢,今儿晚上才能到长水县,等到了县城就好了。”即玉的素手端着点心劝七月好歹吃一点儿,填填肚子也是好的。
无论即玉怎么的苦口婆心,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索性直接闭上了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假寐着,不管即玉在身边说什么,她都不搭那个茬儿。
“小姐”
“小姐”
即玉靠近七月,在她的耳朵边儿上唤了两声,她依旧是紧闭着双眼,就像是一弯弯月镶嵌在了剑眉之下,浓密而细长的睫毛就像是一条条的拱桥搭在弯月上浮动着。
玲珑小巧又精致的秀鼻挺翘着,鼻尖儿微微的泛着粉色,气息缓缓而又平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红。
七月似乎模模糊糊的听见了有人在唤她,只是睡梦之中,她一点儿也不愿意去搭理那些事情,无论是谁,她都不愿意去理会。
看着自家主子已经睡着了,即玉不知不觉中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睡得正香的人。
看着七月沉静的睡颜,即玉的思绪飞到了很久以前,那一张倔强的小脸和现在的恬淡重合了,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固执倔性子的小女孩儿,无论是对谁,总是一副提防的眼神,在她身边久了,越发的希望她和平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一样的活得自由自在的。
天色越来越昏暗,马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那一轮和昨日一模一样的弯月已经爬上了天空,正正的悬挂着,朦胧淡淡的月色晕染了整个渐渐布满的夜色。
“小姐,快到了,您先醒醒吧,天儿已经黑了,我们现在是在赶夜路呢!”即玉看着夜色降临就匆匆的唤醒了七月,夜晚来了,一切的未知也就来了,她觉得还是唤醒自家主子是最好的事情。
毕竟阿十不是一次提起过,在安州城走夜路是多么的危险,她时时刻刻的都记在心里呢,夜色一暗,她立马就紧绷起来了。
“什么,天儿都已经黑了?我睡了有多久了?长水县城还没到吗?”七月打着哈欠问道,心中有一连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