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之前哀家说过她很聪明,现在看来不只是聪明这么简单了,如此有心计和手段,也不知是十七的幸还是不幸。那一件东西果真在她的身上,母后当初是防着我呢,连亲生女儿都不愿意给的东西,给了一个隔了两辈的曾孙女,她难道就会永远的是唐暮公主吗?”想到萧阳最后的那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落在她的心底,她才知道自己为何得不到母后的信任,竟是母后早就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
当年她有情饮水饱,执意以嫡公主的身份和亲靳国,得到了爱情却失去了亲情,母亲连最后的信任都不愿意给自己。
赐婚一事成了定局,太常令根据萧阳和冷暮的生辰八字选出三个合适的日期,最后冷炀直接拍板将两人的婚期定在三月后的五月初八日。三个月的时间正好筹备婚礼,沐亲王新婚,沐亲王府肯定要翻新。那时候,积雪融化,天气回暖,办婚礼最为适宜。
一转眼,三月一过,罕都焕然一新,草长莺飞,清月台的红枫已经长出了新的绿叶,五月初五日,是赛龙舟的端午节,不过清月台的人却没有心思过端午,都忙前忙后的准备着萧阳公主的喜事。
五月初八日,七月早早的就被即玉从床上挖起来梳妆打扮,换上从唐暮带来的江南绣娘绣制的流光锦嫁衣,似枫似火的颜色撞入瞳孔宛若云霞,一条绣着灵巧凤凰的腰带束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镶嵌珍珠的凤穿牡丹喜帕遮住了倾国倾城的容颜。
沐亲王娶亲,萧阳公主嫁人,今日的罕都格外的喜庆,从清月台到沐亲王府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的都是围观这一场两国之间的婚事,皇室已经多年没有过这般热闹的场面。
由于沐亲王身体特殊,这一场婚事便没有迎亲的人,由礼部和内务府以及唐暮使者恭送萧阳公主从清月台入沐亲王府,一架朱红色帘幔的马车踏上细腰红衣的新娘,从清月台到沐亲王府的一段路四处都飘着红幔。
马车的后面跟着的是萧阳的嫁妆,当初萧阳到靳国的时候,嫁妆分成几批从燕城送进清月台,靳国的人并不知道萧阳公主有多少的嫁妆,等到新人入府,第一抬嫁妆已经抬进新房后,清月台的嫁妆鱼贯而出。
沐亲王是皇帝的嫡亲胞弟,萧阳又是唐暮的和亲公主,这一场婚事关乎两国,自然更加的被重视,吉时一到,皇帝和太后坐在主位,皇后坐在下首,等待着新人的磕头。
吉时一到,礼部尚书立马严肃起来,他是被皇上委以重任的司仪,无论如何都要打起精神,不能在沐亲王的婚礼上出了差错。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话音一落,萧阳就被簇拥着到了一处房间,听到关门的声音,萧阳一把将头上的喜帕扯下,简直差点儿闷死她了,这破帕子也太碍事了,除了自己的脚还是只能看见自己的脚。
这成亲也太麻烦了,简直就是活受罪,萧阳感觉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头上的凤冠重的很,抬眼见四周没人,心想反正没人看见,自己先取下来,等待会儿来人了再带上,想到就做,萧阳伸手扶住凤冠就要取下来。
“公主,快住手,这不行的,凤冠和喜帕都是要新郎才能揭的,若是早早的揭开了,不吉利。”一进门就看见萧阳正要取下凤冠,即玉吓得飞奔到萧阳身边扯下她的手。
萧阳不情不愿的暂时放下想法嘟着嘴:“这凤冠太重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东西,即玉姑姑,你知道吗?我的脖子都要断了。”
见自家公主已经成亲还孩子气的模样,即玉笑着说:“公主,这凤冠是皇上请天下名匠为您打造的,这上面的南珠、宝石都是皇上亲手为您挑选镶嵌上去的,皇上说您出嫁的时候带着这一顶凤冠,就像皇上在您的身边看着您出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