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已暗沉,微风轻拂芝兰玉树,绿衣微摆的婢女托着珍馐菜肴鱼贯而入,空气中四处弥漫着香浓的味道,是栀灵独特的味道,也是令乔欲神魂颠倒的味道。
一顿晚膳,自然是宾主尽欢,尤其是乔欲,他面前的杯盏尽空,被吃得一干二净,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今儿到王府,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诉萧阳,前些日子到府中送帖子的时候,我见颜襄那女人似乎并不安分,就准备给她添一点儿事情,稍微出手,信阳侯府仅剩的那几个商铺已经是入不敷出,估计过不了几日就要倒闭了,我的人今儿禀报颜襄派人回了信阳侯府,颜襄那女人一肚子的坏水儿,还是皇帝的眼线,就给你通通信儿。”提起颜襄,乔欲深邃的目光中流过不屑。
信阳侯府这一次算是摔了一个大跟头,天子脚下遍地是权贵,信阳侯府在罕都本就是最底层的存在,颜襄嫁入王府唯一的依仗就是侯府女的出身,近年来皇上国库空虚,每年却不得不拿出一笔银钱分俸那些毫无用处的爵府。
在冷炀的心里,任何与他江山社稷无益的事情都没有存在的价值,罕都数不清的老牌爵府早就已经没落得不知其名,为了减轻国库的负担,冷炀只能对那些成为靳国负担的老牌贵族出手,这一次信阳侯府摔的这一个跟头已是再无翻身之地,也许正会是冷炀的一个契机,以信阳侯府为首,向那些贵族开刀。
萧阳不以为意的打趣笑道:“不就是一个信阳侯府,怎么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乔小四爷也有了顾忌?这可不是你平日里的模样!”
乔欲听后上窜下跳的反驳:“怎么可能,我乔欲怎么会怕了区区一个信阳侯府,只是想着颜襄不是王府的侧妃吗?颜襄那女人又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蛇蝎女子,那一位最近会有大动作,信阳侯府这一次再无翻身之地,即使颜襄是那一位手中的棋子,信阳侯府也始终不会被那一位手下留情。”
乔欲的话就像是一颗落入平静湖水中的石子惊起一番波澜,那一位的大动作,又牵扯到信阳侯府,恐怕罕都将会又是一番动乱,正如乔欲所言,颜襄所有的荣耀和依仗都来自于信阳侯府,若是信阳侯府倒了,颜襄就再也不是她引以为傲的侯府嫡女,按颜襄那偏执的性子,这样的变故也许真的会令颜襄陷入癫狂。
“乔欲说的没有错,皇上的确要在罕都有大动作,这些年国库入不敷出,罕都那些老牌贵族却已经成为了贪图享乐的蛀虫,过不了多久,北城将会是另一番天地,而信阳侯府越发的没落,更重要的是这里面信阳侯府的名声越发的不好,早就已经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信阳侯府是绝对逃不了的。”虞萧很赞同乔欲的话,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两人的好言提醒,萧阳记在心里,她和颜襄之间有着无数的恩怨,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颜襄那一个犹如毒蛇的女人,颜襄是皇帝放在自己和冷暮身边的眼线,人一旦陷入了绝望,越发的偏执。
“好,我会让人盯着颜襄的,今日颜襄身边的丫鬟的确回了信阳侯府,信阳侯府的消息已经传到颜襄的耳朵里,颜襄若是得到了那个消息,估计这几日就会有所动作吧!”其实萧阳并不怕颜襄,只是颜襄背后的人着实是一个威胁。
两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空灿烂,星光璀璨,晚风轻轻拂动着树枝的影子摇晃在眼前,树影婆娑如斑驳的夜色。
笼罩着的夜色撩人,屋内春色盎然,萧阳毛绒绒的脑袋落在冷暮的怀里声音柔软的说:“乔欲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一位是不是真的要有大动作了?听说罕都的北城是信阳侯府之流,若乔欲那个消息没有假,恐怕罕都又将是一场动乱吧。”
冷暮声音暗哑:“的确,乔欲得到的消息没有假,北城那边即将大乱,整个罕都多的是像信阳侯府那样低到尘埃里的侯爵公府。这一次那一位是下定决心要整顿唐暮的那些功勋贵族,尤其是老牌的侯爵府和伯爵府,可以说整个北城都将要覆灭。”
国库空虚,靳北局势不稳,柔族又卷土重来,冷炀已经预设到靳国即将面对的事情,而国库空虚,将会是靳国最大的阻碍,先祖曾经背后插刀柔族,而柔族又是最记仇的种族,柔族和靳国迟早好会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