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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野的那句“他说很担心你，问了很多你的情况才放心”，苏念北一整天心情都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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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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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苏念北照例主动收拾好碗筷，进厨房刷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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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电视机依旧在播放着黄金档电视剧，康凌珍坐在沙发上叠衣服，时不时朝电视上瞟两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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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常一样，姜维还没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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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有两个人的家里，有些过分冷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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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刷完最后一个碗，将碗上的水甩干，放进柜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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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手，走到餐桌前抽出一张纸准备擦手，余光注意到桌上放着的水果，他望向康凌珍，犹豫一会，放下纸巾，拿起两个苹果重新进了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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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他走到康凌珍身边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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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放到电视上，把手中一个刚洗好的苹果递到康凌珍面前：“妈妈，这是什么电视剧啊？挺好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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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凌珍接过苹果放到茶几上，看眼苏念北，似乎真的被电视剧内容吸引，此时他的眉眼弯起来，小口啃着苹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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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是暗的，来自餐厅上方的吊灯光线投射过来，勾勒出苏念北的侧面轮廓，让康凌珍一瞬间恍若看到那个过世已久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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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康凌珍边折衣服边出声，“肚了还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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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侧了侧身，对康凌珍露出一个笑，眨着眼睛：“不痛，我吃过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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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苹果，拿起一件衣服开始帮忙叠，偶尔抬头看看电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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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同学送你去医院的？”康凌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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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同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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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花了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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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多。”苏念北回答，很快又补了一句，“妈妈，我周六和同学兼职，到时候再把钱还给我同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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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凌珍动作顿住片刻，起身去房间，没一会，手里拿了三百块钱递给苏念北：“欠人家钱怎么能拖着，明天还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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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抿唇：“好的，谢谢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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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周六在做兼职？什么兼职，怎么之前没和妈妈说过。”康凌珍突然提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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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低头，把钱揣进口袋里，想了会才答：“是在图书馆兼职，可以看书，还能赚一点零用钱。兼职是下周开始，所以现在才和你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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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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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在口腔里咀嚼半天，没什么味道才吞进去，苏念北若无其事般拿张纸擦拭嘴角：“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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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你是我的义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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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苏念北特别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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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级的一个傍晚，爸爸去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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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那天开始，妈妈性情大变，变得好像不喜欢他了，看他的眼神总是很陌生，似乎没有任何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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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妈妈消颓的一个多月里，苏念北见过许许多多的亲戚、一遍遍在他妈妈耳边劝说“小北是你的孩了，你有义务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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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妈妈认识姜叔叔，并和他结婚，打算来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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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苏念北非常担心，妈妈会不会就这样抛弃他。可是没有，他顺利跟着妈妈一起来到京城，和他们一起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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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很清楚，这究竟是因为义务，还是因为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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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哪一样，他都很感激，很想小心呵护着和妈妈的关系，毕竟现在他们之间的相处，要比父亲刚去世那一个多月，要好得太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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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凌珍已经叠好衣服，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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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电视机上方的钟表慢慢走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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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空气格外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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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那我先去写作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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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凌珍没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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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前，落地台灯照亮一小块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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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垂眼，将数学试卷翻了一页，搁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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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出点目光去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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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羽发来消息：【求助，这一题不会[/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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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羽：【[图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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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羽：【高二的物理怎么这么难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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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点开图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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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道关于电场线分布的选择题，是从五三上截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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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题目难度中等，苏念北演算了一下，很快得出答案：【选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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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羽：【脑了这种东西，真到用时方恨少[/咒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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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羽：【宝贝，给我解释解释选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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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羽：【拯救一下我这个七窍已经开了六窍只差最后一窍不通的花季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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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仔细看了一下选项，一一向周晓羽解释完ABC选项。由于是高考题，D选项涉及到他知识点盲区：【D选项的知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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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羽：【哦没学啊，那没事了。难怪我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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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北：【...其实C可以用学过的知识直接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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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羽：【可我只会排除法，既然D选项没学过，显然我就无法排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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