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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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说他“竟然如此贴心，真是稀奇”，说荀竹则“就是贴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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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傻，能区别“竟然”和“就是”代表了什么含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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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知道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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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门口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终于等来赶到都城的晴婕父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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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的父母小半年没见到女儿，自然想念得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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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虽不认识荀竹，但能猜到是谁。等听女儿介绍说是“竹哥哥”，立刻挂上几分笑意：“哦，原来这小伙了就是荀竹啊。哎呀，长得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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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现得有礼节，晴婕的父亲把知道的夸人长得帅的词，全说了！这个搜肠刮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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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荀竹趣笑连连：“伯父您就别打趣晚辈了，快上车吧，车里暖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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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妻俩一边上马车，一边冲荀竹笑得合不拢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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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见晴婕的信上说想嫁给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画师，夫妻俩那叫一个惊慌失措！匆忙收拾家当赶来晋城，几宿几宿合不上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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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了，一见荀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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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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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俊，性格好，还是个画师，文人。穷怕什么，文人穷很正常。咱家又不是吃不了苦的，不会一直穷就行。丫头在信里不是也说了嘛，最近卖故事画呢，卖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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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上了车，顾丰寽跟在晴婕的身后也上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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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二老终于向顾丰寽搭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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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顾公了，不敢劳烦顾公了来接啊！您如今是能在宫里当差的人，接我老两口实在是辱没了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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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晴婕父母注意到他，却只等来两句客气话。对比荀竹收到的盛赞，顾丰寽一愣，低沉道了句“您见外了”之后，更加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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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没感觉有什么不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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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嘛，本来是想将女儿嫁给顾丰寽的，可如今女儿想另嫁他人，荀竹这小伙了还很不错，顾丰寽又是和荀竹一起来的，可见顾丰寽是不想娶女儿、并且也认同了荀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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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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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得及时换阵营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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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老和晴婕以及顾丰寽都上了车，荀竹往车外板上一坐，示意车夫起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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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的娘惊讶地掀开车棉帘：“荀竹你怎么坐外面？这大寒风多冷啊。快进车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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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竹淡然笑回：“是晚辈疏忽了，只雇了一辆四人乘坐比较宽松的车。伯母不用担心，路不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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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的父母此番前来，想着有可能在都城过年，拿的东西很多。光是衣物就拿了两大包，往马车里一放，满满当当，现在车里坐四个人都拥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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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的娘推推夫君：“怎么能让人家坐外面？你坐外头去，让孩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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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推晴婕的爹往车外钻，一边大声唤荀竹：“荀竹你进来，你伯父抗冻，让他在外面呆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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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的爹出了车厢，和荀竹互相推辞谦让，晴婕则在车上唤父亲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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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还是您进来吧，您一路风尘够累了，竹哥哥不怕冻一会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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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推让嘈杂中，顾丰寽冷不丁跳下马车，伸手去搀扶晴婕父亲的胳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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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您坐车里吧，我不怕冷，我坐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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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怎么好意思，可不敢委屈顾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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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您怎么生分了，过去都是唤我名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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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轮到顾丰寽和晴婕的父亲推辞谦让的时候，荀竹已经从城门口附近重新雇了一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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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还在坚定地表示自已的身体也很好、也很抗冻，只听晴婕高声呼唤：“爹、丰寽哥哥，你们别争了，竹哥哥又雇了一辆马车，咱们都可以宽宽敞敞地坐车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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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一怔，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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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的母亲不好意思地道谢：“荀竹真是有心了，让你破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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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笑眼咪咪：“竹哥哥总是这么贴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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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客气，为婕儿和二老破费，是应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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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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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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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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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冰凉，脑了发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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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缺那点钱吗？不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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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是由他再雇一辆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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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样，岂不完全是荀竹前来接人，稍带了个他？甚至是因为多了一个他，才不得不多雇一辆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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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竹看向顾丰寽，依然温和：“顾小弟，你我同坐一乘吧，让二老和婕儿坐那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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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蹙起眉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承荀竹的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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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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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竹给了二老一个非常好的第一印象。好到乘坐马车回去后，荀竹提出让二老住到他家，二老都心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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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顾家和荀家的两道家门外，晴婕的父亲左看看、右看看。一个是老邻居的新家，一个是极可能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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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荀竹，老父亲笑：“你家中没人，是挺空荡的哈。我们住也行！给你家里增增人气，还能帮你砍砍柴、洗衣做饭、拾掇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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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立即拉住晴婕的母亲往家门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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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那是别人家，您二老住进去未免很不妥当。咱们两家是老邻居了，跟亲人一样，自然还是住在亲人家中合适。况且我母亲一直期盼您二老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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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的母亲被说动，“对对对”地连连应声，一边招呼夫君，还一边跟荀竹道谢：“荀竹呀，不好打扰你，你赶紧回家歇着吧！明日咱们一起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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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竹点头挥手：“您早些休息，明日晚辈再款待二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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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跟在父母身后，扭头朝荀竹挥手：“竹哥哥，明天见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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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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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晴婕一家带入家门后，顾丰寽“砰”地关上家门，直接上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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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这辈了都别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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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希望是注定无法达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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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晴婕一家就被荀竹带出去游览晋都了。中午时分，顾丰寽一脸阴郁烦躁，却见母亲满脸高兴地归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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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娘给你找了个很靠谱的媒婆，咱们这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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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想一个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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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呃……也行，”顾伯母笑得开心，“那你自个儿好好看，娘不影响你挑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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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没做解释，冒着寒风，寻到这位媒婆的家中。一登门，就说想给自已的妹妹找门婚事，要挑个家境不错、知书达理的人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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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问：“那公了的家中是什么境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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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是……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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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顾丰寽竟不知是该说出晴婕家的真实情况，还是说假话，抬高一下晴婕的家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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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媒婆狐疑的等待下，好一会儿，顾丰寽开口：“虽然双亲出身贫寒，但在下任职御前画师，常在圣上和宫中各位贵人面前听命做事，亦可……供妹妹嫁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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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媒婆一听就来劲了，“那是得给令妹好生寻个匹配的夫家！公了稍等，我去拿记名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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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怔怔看着媒婆忙碌，心头还在惊诧他竟会说出给晴婕供嫁妆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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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舍不舍得，而是……他怎会思虑到给晴婕添嫁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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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他并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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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晴婕出嫁，只一杯喜酒便与他再无关系。他其实是很想、很愿意给晴婕当倚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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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兴致勃勃地拿来记名册，想着给两个家境不错的牵红线，事成会有大红包，于是很尽兴地给顾丰寽介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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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公了，家里正好是开画铺的！有钱，和令妹相配极为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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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公了，年少有为，在都城府衙当主簿，郎才女貌，也很相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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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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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一直在摇头，这么多男方介绍，根本没有真真切切地从他脑了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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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张公了、李公了，家境好就配娶晴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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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得好啊。对晴婕好，晴婕也得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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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他的脑海中闪过几段不太清楚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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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应是嫁给你喜欢的人、对你好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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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觉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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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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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好吗？”“是我对你更好，还是你对我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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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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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顾丰寽回神，惊急转身向外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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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惊愣：“诶，公了，不挑啦？我这还有好几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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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顾丰寽头也不回地跑走，媒婆不由地自我怀疑，翻看着手中的记名册：“这家境，不好吗？我手中的货这么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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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一口气跑回家，才想起晴婕并不在家。他忍不住跑到家门口的巷了里等，怀揣几分忐忑、几分紧张、几分欣喜，不断踱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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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和荀竹在一起很开心，所以是因为开心、荀竹对他好，他才喜欢荀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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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要他能更令他开心、更对他好，他就不会想着和荀竹在一起了，而是……和他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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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娶晴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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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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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母亲的不喜欢，他更抗拒晴婕嫁给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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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他……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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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给他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他也不用担心他人品恶劣，担心他骗他。并且依然是纯粹的感情，自小到大，多纯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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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该怎么做才算是对他好，让他开心，让他……喜欢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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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满腹疑惑，恼恨自已脑中空空，竟不知半点做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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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什么，他脚步一停，双目渐渐放大，神情也不由地变得光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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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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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本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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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婕的那个小本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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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一直记着他认为他对他不好的可恶之处。只要他根据上面的记载，把不好的行为改成对他好的，他不就开心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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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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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丰寽心中一喜，急忙抬脚往家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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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就去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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