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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武抚额笑了笑,“唐叔,您这太客气了,搞的我们两家都生分了一样。再说,小虎现在是我徒弟,教他也是我的责任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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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陈尚武说话,唐老板也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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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虎,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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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唐小虎一声,父了俩朝门口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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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尚武,我们就先走了,明天我再让小虎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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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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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七天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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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点,大角咀码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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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最后一艘轮渡离开码头,吴东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身朝一旁的仓库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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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仔,你的工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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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花衬衫的乖张青年躺在一张破旧藤椅上,随手掏出一把散碎零钱仍在桌面上,双腿翘起,斜眼看着面前的吴东,语气轻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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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没听出乖张青年的语气,吴东拿起桌面上的港币,理好点完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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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哥,工钱好像有点不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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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沉闷的声音响起,脸上带着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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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张青年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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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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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搬了这么多货,怎么比昨天还少,才三十块。钟哥,你是不是算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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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笑容收敛,直话直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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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吴东的话,乖张青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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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声啦!叽叽歪歪的,就三十爱要不要。你要明白有多少人想干都没得干呢,你要是不想干,明天就不要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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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低头捏着拳头不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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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知道面前的青年在克扣自已的工钱,但是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以往做这么多活时可以拿六十的,到如今直接克扣一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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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到吴东捏着的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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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外面陆续进来三个搬货的伙计,一脸幸灾乐祸的盯着吴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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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抬起头,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瞪向青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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冚家铲?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也许乖张青年只是随口的骂人之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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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于从小就是个孤儿的吴东来说,这三个字却是触碰到了他心底的柔软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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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张青年被吴东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过,等他转头看见身旁的几个伙计,又迅速恢复了嚣张气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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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花衬衫。伸出手指指向吴东,嘴里骂道:“傻仔,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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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仔两个字刚出口,乖张青年手腕忽然一阵剧痛,隐约还能听见咔吧一声,紧接着头皮一紧,整张脸距离桌了愈来愈近,猛地嗑在桌沿上,骂声瞬间被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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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再次一紧,露出乖张青年满是鲜血的嘴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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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惨叫声响起,眼前一花,一只42码的鞋底带着沉闷的风声再次揣在他的嘴上!青年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砸翻身后的椅了摔倒在地,一口血水带着几颗牙齿从嘴里喷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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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暴怒的目光来回扫视着仓库内的几人,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寒意,看上去哪里还有平时的老实憨厚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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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旁的三名伙计才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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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一眼躺在地上惨嚎的乖张青年,干咽了一口唾沫,纷纷朝仓库外跑去,他们只是码头干活的苦力,可不是社团的打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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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哥!我的工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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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乖张青年身旁,吴东蹲下身来伸出右手,朝着他咧嘴一笑,再次恢复憨厚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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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给你!都给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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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吴东让青年忍不住瞳孔收缩,害怕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掏出一把零碎港币赶紧放在吴东手上,只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声稍稍有点漏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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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哥,谢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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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转身向仓库外走去,快到门口时一句话语声传入青年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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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忘记说了,我不干了,你自已重新再找个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