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一封两百字左右的信,依依看了好久,心也跟着痛到了极致。每看一个字,心就跟着痛一次,等一封信读完,那道早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变得血肉模糊。
爷爷的去世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像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如今他的倒下,再次让她心乱如麻。他的好心,父亲的关心,悦儿的用心,终究还是让她背负了所有。不争气的金豆子,顺着脸颊颗颗落下,在心里滋润着早已经干涸的那一方禁土。
默默的将信收好,将自己收拾干净,出门之前画了个小淡妆,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抽开书桌的抽屉,找到纸和笔,留下了一段话给悦儿。上面写着这样一段
悦儿,感谢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在我的字典里,能够称为朋友的人并不多,你便是其中最重要的那个。不用自责,你为了我对他做了怎样残忍的事,因为我会用我的方式,抚平他所有的伤口。
写完之后,转身看了眼悦儿,那睡相真是无法言说。怕她受凉,悄悄的过去给她盖好被子,将自己的熊娃娃塞进她怀里。
出了房门,来到客厅,才发现母亲早早做好了营养粥,用保温瓶装好,放在餐桌上。保温瓶的旁边,留了一张字条,那是医院的病床号。许是感受到父母的疼爱,一时之间感觉到鼻子酸酸的,心里暖暖的。
带着那张纸条,和母亲满满的心意,裹着微凉的风向着医院的方向前去。离开家门的时间是七点,她九点钟要上班,所以她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在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恢复了平静。对于他们之间缺失的那两年,仿佛在这一刻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推开病房的门,不可避免的惊扰了病床上躺着的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激起了无数的火花。
“早。”
“你。。”薛诚看到她,激动的只说了个你字,便说不出任何的话。
依依的视线并没有过多的放在他的身上,只是将保温瓶放在床头柜上,顺手将路上买来的向日葵,放进透明的玻璃花瓶里。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爱慕和忠诚,薛诚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被转身看向他的依依给捕捉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说话的同时,并没有看他,只是默默的将病床上的小桌子撑起,将母亲做好的营养粥,从保温瓶里倒进碗里。做完这一切,才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定。
薛诚心虚的将那碗粥端在手里,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她,“对不起,或许我不该这么做。”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两年的时间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的。”此刻的依依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喝粥,心疼的一塌糊涂,可自己不能惯他这毛病。一有事就做逃兵,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得让他有改正“错误”的自觉。
小口喝粥的某人,这会可没有那么轻松。有些人你越是在乎,就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尤其是她。这会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回避着她询问的目光。
“你确定不要跟我说点什么?我九点上班,现在是七点四十五。爷爷去世我请了十天的假,有很多资料等着我回去整理,所以我得提前十五分钟到公司,而这离我单位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也就是说你有最多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吃饭和对我说点什么。”
依依把自己的时间,一点点的分析给他听。薛诚也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她说这话意味着什么。换句话说,就是自己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向她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终于十分钟后,喝完粥的他,转身看着依依,“那年,你的信我收到了,很感动。我妈也一直劝我,让我不要放弃你。可是当年的你还那么小,爱你如命,如何能够忍心耽误你。”
“所以你托悦儿带了那封信给我。”
“其实我写的那封信,原本并没打算在我还活着的时候给你。后来姜悦儿找过来,我才知道,你为了我的不辞而别苦苦为难了自己。”
依依忍住了想要抽他的冲动,苦苦的笑了,“所以,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长不大,经不起风浪的小女孩。你为了我好,毅然决然的将那封遗书,交到悦儿手里。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算错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