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沫对云澈的确已经尽心尽力,也的确一开始照顾云澈是因为对花意的愧疚,想着要弥补些什么。后来公孙沫就把对云澈的照顾当成了习惯,也把云澈视作重要的人。
只是云澈一直对公孙沫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公孙沫从来不计较,也从来对自己的付出无怨无悔,只是云澈说出“谢谢”的时候,公孙沫竟然从心底升起一种无言的感动和喟然。
他们两个因为花意牵扯到一起,也因为花意才始终不合,最后,却也是因为花意,他们放下一切,可以坐下心平气和地说话,解开心结。
“你原谅我了?”公孙沫一个叱咤风云的人,却因为云澈的话眼眶湿润。
“是我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我从来都不讨厌你,其实我是嫉妒,嫉妒师父对你的感情。”云澈凄凄笑了一下,坦然面对自己曾经内心的软弱。
他站起来,故作轻快地说“明天我就离开了,先去傀儡城一趟,然后就回天氓宫了。”
“云澈……”公孙沫站起来,情绪波动。
云澈不喜欢这种伤感的局面,他转过身,抬起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走出了花厅。
走到后院厢房的时候,云澈抬头看着天幕中弯弯的弦月,眼泪迎着月光,漠然落下。
都结束了,无论是他和巫棠教的纠葛,还是和郁落白的感情,都该结束了。
当初他掉入龙江,大难不死被公孙沫所救,后来自己一个人流浪,加入天氓宫成为杀手。
一直以来,他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回归自己原来的生活,挺好的,真的。
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眼泪的掉落。
他很难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难受。
明明他是很洒脱的,他怎么也落入了俗套,开始伤春悲秋了呢?
那弯弦月照耀着孤独的云澈,也照耀着踏上修云广场,走入踏云道,进入离舒宫的几人。
到达离舒宫门口,暮隐就退下了,叶葬带着霍无怀和郁落白走进离舒宫。
雄伟恢弘的离舒宫,是巫棠教权力的象征。
郁落白望着眼前的雕梁画栋,眼中始终忍不住动容。
霍无怀则一直默默地不说话。
案几上放着叶葬从陵寝里带出来的铁盒,铁盒在烛光下折射出古朴温润的光泽。
“这个铁盒,和两把剑一样,是同一种材质打造,盒子上面没有任何锁孔,那么能开启这个盒子的,就是这两把剑。”叶葬说道。
霍无怀和郁落白看着叶葬,静默着没说话。
“我试试。”沉默了片刻,郁落白拔出落痕剑,走近那个铁盒。
剑锋闪着凛冽的寒气,越靠近铁盒,剑锋就隐隐颤动起来,甚至发出了剑吟之声。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