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维护什么?郁落瞳,你看看清楚,真正害死郁家所有人的,是戚槿夜!你问她,看看她敢不敢回答你!”段九脸上纵横的刀疤此刻是那么狰狞,他绝望地冲着郁落瞳大喊。
郁秋慢慢地看向一直不曾言语的白昔,白昔靠着公孙沫,&bsp&bsp脸上泪痕斑驳,面如死灰。
“是我……”白昔突然爆发出一声笑,带着万分悲凉。
“不是的,一定不是!”戚寒且心口一痛,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是这样的,&bsp&bsp和你没有关系,和你没有关系……”
“我才是始作俑者……”白昔把目光投向郁秋,声音颤抖着缓慢地开口“唐川从唐门发疯逃走之后,&bsp&bsp我一直在追踪他……后来,我知道他改名换姓,投到了洛川郁家门下。我追到洛川的那天,郁家正好在为当家郁溟办寿辰……我想着不要惊动其他人,便在酒水里下了软筋散。”
白昔说到这里,已经满脸绝望,几乎说不下去,公孙沫抱住白昔的肩膀,眼角泪水掉落。
“我找到了在地窖里搬东西的唐川……我们交手,然后……”白昔瞳孔放大,已经无力在支撑,断断续续地说“然后意外发生了……囤积的烟火爆竹被点燃……整个地窖都炸了……我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身处洛川的边界上,我看到洛川郁家的方向,升起滚滚浓烟……”
“你在酒水里下了软筋散,郁家的人,&bsp&bsp就这样,被烧死在了大火里……”郁秋脸上已经全无血色,她眼神漠然地盯着白昔,问“所以你和我的相遇,是你策划好的,你是来赎罪的?”
白昔看向郁秋,嘴角颤抖着,说不出半个字。
“难怪你对我的病尽心尽力……哈哈哈,白昔,你以为你真的能赎罪吗?你怎么还有脸来到我身边……枉我……”郁秋说着,喷出一口血,哭着倒在了郁落瞳怀里,“枉我一直和仇人姐妹情深……”
郁落瞳仿佛失去了灵魂,抱住哭泣的郁秋,呆愣愣地望着白昔。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泪眼朦胧间,他把目光投向戚寒且,戚寒且也悲恸绝望地看着他,四目相对间,有一把无形的大刀,重重地砍下来,砍断了郁落瞳和戚寒且之间所有的联系。
“精彩,真是精彩!”听完一切的叶葬拍手叫好,眼中都是兴奋,她大笑起来,对着郁落瞳开口“郁落瞳,仇人就在眼前,你没什么想法吗?看看这个虚伪的人,手上沾着你们郁家老老少少的鲜血。”
她又看向变成一尊雕塑,不言不语的唐漠“唐漠,你呢?你不想把真正的始作俑者杀之而后快吗?你们唐门的血海深仇,你二叔背负的一世骂名,全都拜公孙沫和戚槿夜所赐,你还在犹豫什么?”
“对了,还有你……我的师姐,你以为白昔对你好,白昔没有欺骗你,你难道没觉得,你就是白昔的一颗棋子吗?她收你为徒,却让你拜郁秋为义母,还让你改名郁落白,你看看你的人生,你一辈子,都在被算计,都在被利用,你不心寒吗?”叶葬看向郁落白,狠决地挤兑。
郁落白冷眼望着叶葬,悲凉和愤恨在心底一点点滋生,可是她被霍无怀紧紧抱着,她冷笑一声,继而低下头戚戚然地苦笑,没说话。
“叶葬,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云澈忍不住,想要阻止叶葬。
可是叶葬眼神如刀地看向云澈,讥笑起来“你不恨公孙沫吗?你不恨他总是压你一头吗?你不恨他那副高高在上,指点世人的模样吗?云澈,你可以不用当圣人的,有时候承认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没什么的。”
云澈被抢白,无法反驳叶葬。
“月。”叶葬喊了一声,月浑子当即走到郁落瞳身边,卡住他的下颚,掰开他的嘴,把解药喂给了他。
郁落瞳没什么力气反抗,喂下解药之后,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想面对眼前的一切。
月浑子又走到唐漠面前,把解药递到唐漠眼前,说“这是解药,吃下去,你就能做你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