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肯定她就是来自莲台山,当真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白昔的弟子?好,退一万步讲,就当她是白昔的弟子,那么,你又怎么能肯定,白昔就是失踪多年的戚槿夜?难道就因为郁落白会天机阁的剑法?或者你猜测,失踪的落痕剑在郁落白身上,可是一把剑,尚且不能证明她的身份,更何况我们压根没有见到那把神兵。”谢琅絮说的振振有词,完全没有还绝的余地。
素绡寂在这次事件中,算是个局外人,有些东西能跳出那个桎梏,看得更清明。她叹了口气,说:“阿絮,你太过主观,已经认定了郁落白是凶手,自然会把一切对她不利的矛盾都放大,可是,最本质的,她的目的,动机,完全就站不住脚。我知道你很想为杏子林死去的弟子讨回公道,但是,你也要想想清楚,毕竟除了涵尘大师,也只有郁落白是你的同门。”
谢琅絮神情变了一下,看着素绡寂,眼神里闪烁着疑惑。
“郁落白或许有些骄纵,桀骜不羁,不太在乎世间的繁文缛节,但是,那或许是她常年不出世的结果,本性淡泊,但决计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然,难道她在与涵尘大师相处的时间里,大师也看不出来她的为人吗?”素绡寂说道。“也许,你觉得空白的这六年,她会改变,但是,这也只是你的猜测。”
谢琅絮没有反驳素绡寂的话,其实之前在拜剑广场,她的确是在气头上,从郁落白和云澈的认识就联想到了其他的事,她承认她的确带有很强的主观臆想。
“那个曲洛,很大程度上是在搅混水,但是云澈的目的不明确。”素绡寂想了一下,说:“这次,云澈好像是带着英雄帖前来,是受邀的门派之一,我觉得,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想,他都不应该出头,所以,他维护郁落白,或许是有些其他的情绪在里面。”
“你是说他也在查郁落白的身份。”谢琅絮思路通透了一点,问道。
素绡寂点点头,说:“云澈虽然身处天氓宫,但是在江湖上,也是个做事磊落的人物。”
“那……”谢琅絮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素绡寂一下子就领悟到谢琅絮的意思,说:“今天的事,的确有太多的巧合。一开始,可能是阿汐在找郁落白的茬。你不知道,在山下的青渊镇,郁落白把阿汐整得有点难堪,加上那时候霍家公子为郁落白说话,阿汐心里有芥蒂。”
谢琅絮思前想后,说:“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把这件事弄得很糟糕。”
素绡寂顿了一下,说实话,谢琅絮在那个时候跳出来指证郁落白,很大程度上把原本简单的事情推向了另一个复杂的程度,以至于后来曲洛直接浑水摸鱼,搅乱了一切。但是,这件事牵扯多方利益,不能单单算是谢琅絮的错。
“这不怪你,无论是谁,站在你的角度,都无法冷静地判断。”素绡寂摸摸谢琅絮的肩膀,说,“不过,布防图的事,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回廊下的霍无怀听着素绡寂和谢琅絮的对话,眉头紧紧蹙起,目光深邃地退开。但是他回身便看见唐漠就站在他身后的几步外,他听得入神,竟然没发现唐漠是什么时候来的。
唐漠显然也是听见那些对话了,他和霍无怀对视一眼,彼此都很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