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人慌得忙都起身,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会儿却都险些热泪盈眶。
“臣等必当誓死效忠圣上,”几个老大人都跪在地上给李祉磕头,皇帝这么小,就好学,这就说明他们的小圣上可成明君啊。
李祉先是被几个老大人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心里就是一喜,大臣们在观察新君,新君又何尝不是在观察着自己的臣子们,摸索怎样跟臣子相处?身为帝王,却待臣谦逊,这一招看着不错。
莫良缘坐步辇回到寝室,坐在步辇上,她就看见严冬尽黑着脸站在阶下。
当着众人宫人太监的面,两个人都没说话,回到寝室中后,桂嬷嬷伺候着莫良缘除了披着的裘衣,行行退下之后,严冬尽才开口道:“你老这样,伤什么时候能好?”
“躺着不动,伤就好得快了?”莫良缘从在坐榻上回了一句嘴。
严冬尽走到了坐榻前,低头看莫良缘。
“你这是,”莫良缘说:“你这是生气了?”
“动来动去的,伤口一定会被牵扯到,”严冬尽显得苦口婆心的,说:“又不用你教圣上读书,你去圣上那里干什么?这还下着雪呢,再摔了怎么办?”
莫良缘叹了句:“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这雪,你别岔话,”眼见着要被莫良缘带着走了,严冬尽关键时候还是把持住了自己,冲莫良缘道:“我怎么觉着你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呢?”
“好好好,”莫良缘说:“我错了,以后不犯了。”
这句话敷衍的意味太重,让严冬尽火起了,“你这句我不信,”严小将军气道:“你这样下去,我跟你说,你这伤就别想好了。”
莫良缘低着头没说话。
“你说你怎么就操不完的心呢?”严冬尽又道:“圣上的事,他亲哥没操让他学看折子的心,你说你操哪门子的心?真把他当儿子了啊?那以后有了亲儿子,你得操心成什么样?我跟你说莫良缘,受了伤你就得好好养着,我话要是不管用,我让大哥来跟你说。”
莫良缘还是没吱声。
严冬尽说着说着,低头一看,他家大小姐在做手工活呢。和着他说了半天,这位是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严冬尽一下子就噎住了。
“我跟桂嬷嬷学了,”莫良缘抬头冲严冬尽笑了笑,说:“我给你做一套内衫。”
严冬尽的心头火一下子就熄了,看着莫良缘拿在手里的布片,半晌严小将军才道:“给我的?”
“嗯,”莫良缘又低头忙着穿针走钱,一边道:“做外衫我还不行,内衫做的丑点,横竖穿在里面,没人看见,就不会招人笑话。”
“谁敢笑话?”严冬尽先是放了句狠话,随后就半蹲下了身,看着莫良缘说:“做衣服以后有的是时间做,你先把伤养好,孙大人说,你那伤……”
“冬尽你喜欢什么颜色?”莫良缘突然问道:“我总看你穿深色的,浅点的颜色行吗?”
“啊?”严冬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莫良缘拿在手里的布块是月白色的,皱了一下眉,严冬尽警醒道:“怎么是这颜色?良缘,你不是在诓我吧?大哥时常穿着颜色的,你这是给我做的,还是给大哥做的?”
“我给大哥做内衫?”莫良缘瞪圆了眼睛,看着严冬尽愕然道:“大哥能穿?”
“穿上身的有什么……”话说了一半,严冬尽闭了嘴,他看这布块的样子,这像是个裤筒,“你,”严小将军的脸突然红了,结巴道:“你做的,做的是下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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