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打雁还让雁啄了眼,大意了!”老汉直起腰杆,再不见驼背,反问“公子不说东青城走商?走商哪有能不遇到歹人的,我这还算好,就想劫点财。”
苏少爷不想聒噪,冲韩忠说“你把他挂在树上,然后,我帮你想个响当当的名字。”
韩忠一脚踢碎房门走出来,满脸怒容站在台阶之上,冷眼看着,瘪嘴道“不稀罕!我要名字做啥,还不如再送我一本剑诀。”
说完,韩忠迈着步子小跑上前,那老汉才慌张跑出五步,便被人从后颈一把捏住。老汉反手递出一把匕首,姓韩的右手前伸,高大的身材灵巧地往后一缩,那匕首尖刚巧划着胸前而过,手上再一用力,人便疼得松开匕首掉在地上。他嗷嗷叫着让人撒手,嘴里不停说些硬气话,比如现在住手还能保个平安云云。
韩忠不耐烦,回头问“挂树上?”
苏锦点了点头,便见他一掌把人拍软,估摸也就三分力,而后再提气一扔,人就腾云驾雾上了树,好巧不巧,落下时胸膛插穿在树尖上,穿了个透心凉。
那老汉尚未断气,嘴皮还在哆嗦,也不知是求饶还是诅咒,鲜红的血顺着胸腔一直沿着树干往下流,很快,枯死的老槐树变成了一株红色的血珊瑚。
苏锦望着古槐树出了出神,感叹这坏人若是变老了,就跟眼前枯死的树一样,烂到了骨子里!直到远处灯火闪现,他道“来了!”
虽说世道不太平,但谁能想到离东青城不远就能遇到黑店,还能聚集这般多的歹人打家劫舍。
左青牛粗略算了算,人数少说上百,还只是明处,他猫在镖头后面不敢露头,毕竟没酒能忍忍,可不能真没了命,就听魏老头骂到,“没卵蛋的货,走镖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行当,你把镖旗拿来,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多少给咱们长风镖局几分薄面。”
魏老头那路走得有点蹒跚,他看见领头人蒙面挎着柄长枪骑在马上,甩着杆子撑开镖旗,隔老远扯着嗓子喊“山水有相逢,相见必有期,前面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长风镖局在此走镖,该吃喝的自然一个子不少,万万莫大水冲了龙王庙。”喊完,魏镖头不忘摸了摸腰间的大刀。
苏锦听着好笑,要不是长风镖局在东都无依无靠,怎么也轮不到。
美人回话,驿馆外很快被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韩忠好奇,回头问,“什么名字,想好了没有?”
可惜没有折扇,苏少爷搬了根长凳坐着,说“等你杀光了人,你就不再是死囚韩忠,而是我酒剑书楼的人,名号‘剑一’。不过你得想清楚了,冰州乃是北境王燕楚照的地盘,那燕楚照贵为王爷,听说,可是爱兵如子。”
“剑一?”
“要不叫小剑?小一?实在不行,便叫剑青牛!倒颇有几分牛鼻子的尿性。”
韩忠看了看左青牛傻眼张嘴的可怜模样,笑道“好!那就叫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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