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几成把握？”</p>
郝芷瞧着季星淳的表情, 还以为他会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冷静下来，并没有完全信任她。</p>
到底是凭实力坐上家主位置的狠人, 没那么好骗。</p>
当然郝芷也没想骗他，耸了耸肩, 说：“五五分吧。”</p>
能治就治，不能治的话, 顶多就是继续瘫下去, 季星淳也没什么损失。</p>
季星淳的脑子显然比王俊杰那家伙好用得多，即使郝芷没说出口, 他也立刻明白了郝芷话里未尽的意思，沉默片刻, 咬了咬牙，点头：“好。你有什么要求？”</p>
上道。</p>
郝芷也不客气，直接开始提条件：“三个条件。第一，我穷, 没钱, 啥也买不起, 所以治疗期间所有治疗成本都由你出, 包括材料和人工费等等杂七杂八的, 一切与你病情有关的费用。”</p>
“……”</p>
虽说这是事实, 但季星淳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么直白承认自己穷的，看了郝芷一眼，点头。</p>
郝芷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 请我做法事很贵的，你这条腿，值个3000万不过分吧？另外我只负责研究你腿上的诅咒, 其他的算命作法转运之类的业务，需要另外付费，费用表我等会做好了发给你。你放心，肯定物超所值！”</p>
季星淳沉默了一秒，忍不住怀疑郝芷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但事关自己能否重新站起来，沉默许久还是点头：“……好。”</p>
助理提到郝芷的时候，顺嘴提起甄家那个抱错的假千金似乎在针对郝家，富二代圈子里不少人都对郝家夫妇和郝芷虎视眈眈，季星淳觉得郝芷第三个条件应该是请他庇护郝家。</p>
谁知道郝芷只是从旁边书桌抽屉里抽了张纸出来，递给他：“我需要这张纸上的所有东西。”</p>
纸上写的是她制作前世的法器所需要的的所有材料。季星淳才看了两三样，就忍不住抬头，狐疑地看着郝芷：“你确定要这些东西？”</p>
郝芷点头：“确定！”</p>
季星淳的脸色更加古怪了。</p>
倒不是因为其他，实在是郝芷对这些东西的具体要求，太奇葩了。</p>
比如说郝芷写的前几样，藏红花、海马、天然牛黄等，虽然名贵，但也能知道都是效果极好的中药材，可郝芷却在旁边备注了一般品质的就行，有钱就买顶级的，没钱路边摊买一买也可以。</p>
反而是后面提到的黑驴蹄子、狗牙，要求就很详细。前者要求必须是20岁以上，寿终正寝的黑驴，还必须在不见光的地方放置至少50年，年份越高的越好，后者则要求是毛发纯黑，一点不掺杂其他颜色的黑狗掉落的第一颗乳牙，形状越完整越好。</p>
再有就是白犀牛自然脱落的角、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的脐带、墓地最中心位置上的泥土等等……</p>
前面的还好说，最后几样材料怎么越看越不像是什么正派人物能用到的东西？</p>
不过季星淳也不懂玄学，见这些材料也只是看起来诡异了一点，都没有伤天害理的东西，很快便按捺住内心的疑惑，将这张纸收进口袋。</p>
“还有吗？”他问。</p>
郝芷提的这些要求，尤其是最后那张极其难以找齐的材料清单，在普通人看来或许完全足够抵一双腿的治疗费用了，何况郝芷只是口头上承诺，并不保证一定能治好季星淳的腿。</p>
可对于季星淳来说，这些东西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希望重要。</p>
“多厉害的人物，可惜是个残废。”这样的话在他耳边响了二十多年，伴随他整个人生，旁人或许以为季星淳总会习惯的，毕竟打出生起就不能走路，哪儿知道失去的痛苦呢？</p>
但只有季星淳自己知道，他永远也习惯不了。</p>
不论是夺回家产之前还是之后，季星淳这么多年从没有放弃过寻找名医，尽管每一次听到的诊断都是“不可能”，国内外的医生都被他找遍了，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自己敢试试。</p>
除了郝芷。</p>
唯独她敢说愿意尝试，所以无论她提出多过分的要求，季星淳都觉得可以接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