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束和吐血三升。</p>
牧谪心花怒放。</p>
木樨的刀却紧跟其后,沈顾容正满脸尴尬, 听到后方刀刃划破虚空的声音, 眼尾一挑,无意识地按着牧谪的胸口将半个身子撑起, 右手随手挥出去一道灵力, 堪堪挡住木樨落下的刀。</p>
木樨本就没打算伤他,见状木头制成的手猛地一抖, 刀当即就松了手,哐的一声落在地上。</p>
沈顾容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将幂篱掀上去一角,偏头看着木樨, 蹙眉道:“怎么好好就动起手来了?”</p>
木樨单膝跪地,低声道:“是木樨冒犯圣君。”</p>
说完,不等沈顾容反应过来, 左手抬起干净利落地将握刀的右手切了下来。</p>
木头落地, 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p>
沈顾容:“……”</p>
沈顾容被那只类人的手吓了一哆嗦,本能地往后一跌,却听到身下的人一声闷哼。</p>
沈顾容低头看去,突然沉默了。</p>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分开修长的双腿坐在牧谪身上, 左手还无意识地撑着牧谪的胸口, 方才那一跌,刚好坐在牧谪的腰腹上。</p>
牧谪满脸迷茫,怔然地看着他, 脸上全是无辜之色,更是衬着沈顾容像是个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p>
沈顾容:“……”</p>
双重惊吓之下,沈顾容猛地从地上起身,一挥宽袖,绷着一张古井无波的脸庞,冷冷道:“我、我累了。”</p>
说罢,完全没管这个烂摊子,逃似的跑去了画舫的房间,砰的关上了房门。</p>
牧谪:“……”</p>
木樨看到沈顾容不在,面无表情地将切断的手捡起来随手安了回去,再次拎起了刀,眼睛眨都不眨地朝着牧谪砍了过来。</p>
牧谪:“……”</p>
这木偶对于砍他这事到底有多大的执念?!</p>
牧谪有些莫名的烦躁,虽然说着只要能待在他师尊身边便好,但他总是会因为师尊时不时的亲昵举动而心起波澜,按都按捺不住。</p>
“这样不好。”牧谪心想。</p>
他握紧了九息剑,随手格挡住木樨的一刀,冷淡道:“去画舫顶上打。”</p>
木樨手一顿,看了看已经紧闭的房门,这才点头,随着牧谪去了画舫顶。</p>
沈顾容一到了房中,随手挥出一道结界罩住整个房间,尖叫一声整个人扑到了柔软的榻上。</p>
「啊啊啊!」沈顾容捂着脸在床榻上滚来滚去,脸颊烫得几乎要将手给烫熟了,「你脸红什么脸红什么?!」</p>
「这依然是个意外而已,人生意外千千万,保不准往后还有更意外的。」</p>
「要冷静,要沉着,你可是三界第一的沈圣君。」</p>
沈顾容滚了几圈后,发现脸还是很红,他自己也开解不能自己,只好决定以毒攻毒。</p>
他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将他恨不得钻到地缝的事拿出来在心里整个过了一遍,他脸烧得要命,还在强撑着心想:「只是坐了一下腰而已,又、又又没碰到其他地方,想必牧谪也不会介怀。」</p>
「况且……」</p>
沈顾容刚刚消退下去的脸再次红了,他「况且」了大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心想:「况且,昨日我都亲过他了。」</p>
这招以毒攻毒果真有效,有了之前更尴尬羞耻的事在前,沈顾容立刻觉得方才只是抱一下,简直小事一桩。</p>
沈顾容飞快释然了,脸上温度消退,他还有心思在那想。</p>
「唔。」</p>
「虽然只是个意外,但牧谪的唇还挺软的。」</p>
木樨的力道太大,这一下直接将心不在焉的牧谪横着扫了下去。</p>
噗通一声,掉到了冰冷的河水里。</p>
牧谪:“……”</p>
沈顾容听到奇怪的声音,将幂篱摘掉,推开窗户往外面看了看,正好看到浑身湿透正拽着画舫外的木质栏杆往上踩的牧谪。</p>
牧谪:“……”</p>
沈顾容:“……”</p>
牧谪和师尊的视线一触碰,立刻狼狈地往旁边一瞥,完全不敢看他。</p>
沈顾容故作镇定,他手肘撑着窗棂,支着下颌看着牧谪,淡淡道:“徒儿,你是想起昨晚没沐浴,今日补上吗?”</p>
牧谪:“……”</p>
牧谪又脸红又尴尬得要命,他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水痕,讷讷道:“惊扰师尊了,我……只是在和木樨喂招。”</p>
“喂招?”沈顾容来了兴致,“所以你输了?被打到水里了?”</p>
牧谪:“不、不是……”</p>
“那你怎么掉水里了?”</p>
牧谪有苦难言,只要捏着鼻子认了输:“是、是我技不如人。”</p>
木樨站在画舫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概是忌惮着沈顾容在一旁,没有再追上来砍人。</p>
沈顾容难得看到牧谪这副对外人服软的模样,笑了笑,道:“看来奚孤行教得也不怎么好,等回离人峰我教你剑招。”</p>
牧谪眼睛一亮,保持镇定矜持地点头:“好,那就劳烦师尊了。”</p>
沈顾容道:“我是你师尊,理应教你这些的。”</p>
牧谪已经融合了元丹中的记忆,沈奉雪在埋骨冢教了他十年剑招也全都融会贯通,其实根本不必再重新学,但牧谪就是忍不住答应下来。</p>
他一边唾弃自己得寸进尺一边道:“多谢师尊。”</p>
沈顾容道:“那你们还要继续喂招吗?”</p>
牧谪胜负欲极强,被一个木偶打下水简直算是他这辈子的耻辱,他眸子一敛,道:“嗯,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