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十环！</p>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静静的，继续打靶。</p>
第二枪，十环。</p>
第三枪，十环。</p>
……</p>
五枪全都是十环！</p>
[陆影帝会射|击吗！为什么我一个老粉都不知道，开枪的时候也太可了吧]</p>
[我也是看《成王》花絮才知道他会草书，有场戏在屏风上题字，手替都不需要]</p>
[我记得陆影帝说过他玩过真|枪，我本来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想到还真的会]</p>
工作人员在一旁看得焦心，这不得把奖品全都赢走，还好陆慎行打了五枪后便放下了枪。</p>
经营气|枪摊位的是威尔逊一个圆乎乎的亲戚，他掰着手算了算陆慎行赢取的积分，从柜子底下取出最昂贵的一份奖品。</p>
——故宫微缩模型。</p>
他把包装好的模型递给陆慎行，然而陆慎行却没有接，而是指了指他摊位上的嘉宾泥偶。</p>
他立马会意地取出一套，陆慎行只是拿走了其中的小季维，揣在兜里，转身离开了。</p>
[！！陆影帝明明已经有维维了，还喜欢收集维维手办，呜呜呜呜呜我也想要小维维]</p>
[哎呀，微缩模型很值钱的，陆影帝亏了啊]</p>
[我看陆影帝玩得挺开心的]</p>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燕城，黄伯和陆妈妈他们也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投影的《故宫小店》直播。</p>
见陆慎行赢了小泥偶离开，黄伯笑眯眯地点评道：“枪没白教。”</p>
陆妈妈只对衣服包包感兴趣，她没理会黄伯的话，托着下巴看着电视：“小泥偶好可爱啊。”</p>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对黄伯说道：“办场婚礼好不好，我就可以给维维穿小西装了！我看看新出的秋冬款，白色的也好看，黑色更显气质……”</p>
黄伯自动忽略了后面的话，点了点头：“我可以负责婚礼上的蛋糕甜品。”</p>
他又嘱咐了一句：“阿行不喜欢热闹，没必要邀请太多人，宾客的名单还是得他定。”</p>
陆妈妈答应了一声，越想越开心，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叶知打了一个电话。</p>
*</p>
叶知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美术馆，她走到没人楼梯，接通了电话，听完了絮絮叨叨的话，她只是“嗯”了一声。</p>
然后挂断电话，默默思考自己在婚礼上该穿什么衣服。</p>
她想得太认真，以至于忘了拿长柄伞，直接走出了美术馆。</p>
叶知踏到马路上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叶女士请等一下，你的伞忘拿了。”</p>
那道声音越来越近，音色在她如同仪器般准确精密的脑子里迅速掠过。</p>
她继承了叶朗的记忆力，任何回忆都记得清清楚楚，无论是画面还是声音。</p>
这个声音……是林逸秋的。</p>
一瞬间，那台精密仪器停了。</p>
她就这么停在了道路中央，周围的一切忽然慢动作播放，她听到耳旁刮过的风声，刺耳而尖锐。</p>
“小心！”</p>
一辆车直挺挺地向她袭来，她伸手挡了挡，只能挡住耀眼的阳光，在光晕中，她似乎看见了叶朗的影子，在太阳里缓缓浮出。</p>
可以预见的疼痛并未出现在她身上，车骤然停了，鲜血溅在她的睫毛上，紧随其后地是一阵惊呼。</p>
她缓缓地眨了眨眼，林逸秋拦在了她与车辆之间，大片的鲜血渗透进路面，像是暗沉的刺青。</p>
林逸秋的手上还紧紧握着那柄黑色长柄伞，抬了抬手，似乎想递给她，伞柄上残留着血迹。</p>
叶知没有接伞，连眉头也没皱一分，淡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看不清情绪。</p>
“你眼睛……像他。”</p>
林逸秋很轻地开口。</p>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如果不是被手下救出来，他早该死在那场火里。</p>
他问过学生一个问题。</p>
——如果你是叶朗，你希望是怎样的叶朗？是默默无闻流于世俗的叶朗，还是声名大噪万众瞩目的叶朗？</p>
不是在问别人，是在问自己。</p>
他以为自己希望的是后者，于是他收了许多有才华的学生，把他们捧成前途光明青年画家，可没一个像叶朗。</p>
在烈火中，他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只是叶朗。</p>
只是叶朗而已。</p>
他记起和青年的第一次见面，青年在阳光下画画，生了一双极淡的眼睛，忐忑地问自己：“老师，你喜欢我的画吗？”</p>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青年就把画热情地递给了自己：“那送给老师了。”</p>
他怔了怔，接过画的那一刻在想，他一定会让叶朗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画家。</p>
林逸秋闭上了眼。</p>
再也没有睁开。</p>
叶知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周围人窃窃私语地望着一脸冷漠的她，她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我想回家。”</p>
季爸爸接通电话时正在上课，他出去后教室里渐渐喧哗，坐在教室最后面的孟浩抬了抬眸，说了声：“安静！”</p>
教室立马鸦雀无声。</p>
虽然叶知说话一向冷冰冰的，但季爸爸能敏锐察觉细微声调的差异。</p>
他听出叶知情绪不对，握着电话小心翼翼地说：“那我晚上回去给你做糖醋排骨、鱼香肉丝、梅菜扣肉……”</p>
他把自己会的菜都说了一遍，电话那边才“嗯”了一声。</p>
叶知回到家，拿出了计算用的纸和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两个人。</p>
——像是爸爸牵着女儿的手。</p>
走在阳光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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