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樱定定看了一会儿。</p>
啥也没看出来。</p>
于是叹道：“师兄眼力真好。”</p>
“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境界，再随着兰峤先生出去历练……”甘瑜之话没说尽，但未尽之意，竟让唐樱品出一丝悲惨。</p>
“若刹炼出的这颗，”甘瑜之转而点评道，“是聚气丹中的上品了。在场的除了我们云山那位和青雷那位接近上品之外，其他都是中品货色。”</p>
“聚气丹……”唐樱听着这名字，“是帮助聚气的？从炼气期到筑基期，可以服用此丹药？”</p>
“没错。不过咱们正经人，这种东西是不能吃的。一旦开了这个头，整个修炼生涯都要毁掉。”</p>
“这么严重？”</p>
“当然，动这样心思的人，很容易走捷径。但修炼之路，无捷径可走。”</p>
唐樱想了想：“那若是已经停留在练气九层很久、垂垂老矣的老人，能服用吗”</p>
“能，”甘瑜之说，“只是聚气丹不是灵丹妙药，服用即可，哪怕是上品，也有冲关失败的可能。”</p>
唐樱郑重点头。</p>
擂台上，最后一炉丹药也出炉了。</p>
凤乖院长亲自来此擂台，一一辨别，最后排名。</p>
若刹果不其然，拿了第一。</p>
掌声雷动。</p>
半个时辰内丹药接连出炉，观众们看得也爽，比试结束，便都满意地撤了。</p>
甘瑜之说：“接下来铸器比试，也是一场硬仗啊。”</p>
甘琥天拳头一抵甘瑜之肩膀，说：“哥，我相信你能赢！”</p>
甘瑜之苦笑。</p>
唐樱也为甘瑜之加油了两句，她也觉得甘瑜之肯定能行，毕竟出身铸剑世家，肯定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家里的基因遗传，妥妥的。</p>
甘瑜之要开始为其四天的铸器比试之旅了，而飞泉斋也要继续上几天全课。</p>
上次剑法比完，大家上薛帘先生的剑法课时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这次看完炼丹比试，大家炯炯有神的眼睛和山呼海啸的热情把苗如都吓了一跳。</p>
苗如不由地说：“大家冷静冷静，真要摸炼丹炉，那得是明年开春的事了。”</p>
顿了顿，苗如补充：“不过保持这个学习热情还是好的。”</p>
但大家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p>
*</p>
傍晚，岑依然过来，让学生们先别走。</p>
参加比试的学生名字明天就要报上去了，私下飞泉斋还是有很多人想为自己争取上擂台与其他学院交流比试的机会，因此岑依然决定通过内部的比赛来选拔出最后的四个名额。</p>
“以及，”岑依然说，“若是对我先前定的人选有不服、觉得不配的，可以挑战。”</p>
比赛地点就在飞泉斋后院，浣熊抱着树一边啃树皮一边眼睛骨碌碌地看他们。</p>
“我不服，我要挑战燕无咎！”</p>
声音一冒出来，余看霜内心就嘿了一声，哪个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一点儿都不怕死要挑战燕哥啊。别的不说，当年燕哥在学榜广场前可是连萧未非都揍过一顿。</p>
余看霜一边想一边扭头找发声人，定睛一看，哦，是葛清尘啊。</p>
他并不是认为葛清尘能对付得了燕无咎，而是他一直就没弄清楚过葛清尘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所以他做出有悖“常识”的事，余看霜也习惯和“宽容”了。</p>
他站在一边，从兜里掏出瓜子，准备吃瓜看戏。</p>
岑依然应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平和地在后院草地上用树枝划了个圈，一座简易的阵法就形成了。</p>
这个阵法，宫意欢上课时提过一嘴，叫“画地成牢”，他们现在这个境界做不出来，但日后学会，能搭配其他基础阵法使用，会很有意思。</p>
岑依然说：“你既然是要挑战燕无咎，那就是比剑，对吧？”</p>
葛清尘说：“对。”</p>
“那进圈中，与正式比试相同，认输或倒地不能再起为结束。容樊，准备好伤药。”</p>
容樊：“是，先生！”</p>
岑依然准备伤药这句话一出来，葛清尘额上就开始冒汗了。</p>
他看向燕无咎。</p>
燕无咎拿出自己的剑，面无表情。</p>
他的剑是最平凡不过的一把凡铁剑，但拿在他手中，好似有了不一样的光泽。</p>
两人踏进圈内。</p>
燕无咎规矩行礼，葛清尘勉强回礼。</p>
岑依然朗盛道：“三、二、一，开始——”</p>
燕无咎脚蹬地面，飞身上前，长剑出鞘的呼啸声冷冽无比。</p>
余看霜嘴里一边咬着瓜子一边拍着甘琥天的背，目不转睛地看着圈内，大呼：“开始了开始——”</p>
他嘴里的瓜子掉了出来。</p>
阵法圈内，燕无咎已将葛清尘按在地上，长剑横在他脖颈，锋刃压出一道血线，燕无咎语气淡淡整个人却如同杀神降世：“认输？”</p>
葛清尘咽了口口水，面如死灰：“我、我认输。”</p>
余看霜：“……”</p>
甘琥天：“开始即结束。燕哥真是这个！”他伸出大拇指，一脸钦佩。</p>
唐樱捂住心脏：……完蛋，帅晕了。</p>
这就是雏鸟滤镜吧。虽然这几天学院大比也看到了很多别的学院的帅哥，上君们容颜也一个比一个出色，但还是只有来修真界看到的第一个帅哥是最帅的！</p>
燕无咎松开剑，也抬眼看向唐樱。</p>
不过很快收回目光，收起剑，走出圈外，路过岑依然时，冷冷地说：“用不上伤药。”</p>
岑依然浅笑道：“这样很好。”</p>
“啊？”唐樱茫然张嘴，还有她的份吗？她的体术之烂，大伙儿应该都看在眼里啊。</p>
“选一个。”岑依然说。</p>
“那、那就……体？”</p>
术法她是真的不行。</p>
岑依然颔首道：“那你对吕依依。”</p>
空气清新，草地柔软，微风拂面，一切都很美好，也很突然。</p>
唐樱梦游般被众人推着站到了圈子里。</p>
余看霜：“樱姐，冲啊——”</p>
乐九萤：“唐唐，冲啊！！”</p>
兰摇风：“拿出真正的实力，漂漂亮亮地赢。”</p>
燕无咎：“……小心。”</p>
唐樱泪流满面。</p>
只有燕无咎看透了真实的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