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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逗乐了笙婉,他抿着嘴笑起来,“陆姨,你这话里面醋意太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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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雅言无谓地耸耸肩,“笙婉,江昊年从来不会亏待女人,离婚的时候他付我的赡养费你绝对想不到有多少,我花他的钱吃喝享乐周游列国,傻了才会吃他的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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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姨,你看你,有这么好的心态,所以四十岁还能那么美。”笙婉由衷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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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老是内在的,笙婉,你看不见。”陆雅言近前为笙婉理了理头纱,将话题带过,“今天是你的好日了,别去想那个老男人,笙婉,你有新的生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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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新的生活了。呵,简直和他的前夫说的一摸一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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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雅言离开后,笙婉继续打江昊年的电话,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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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见他。他不见他,他便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找到他。而他却时时刻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仿佛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被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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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忤逆,便是这场婚姻。他甚至来不及弄清楚对方的家世背景,便答应了求婚。直到披上婚纱看见这般奢华婚礼阵势的时候,他才有一些相信自已嫁的并不差。他二十二岁了,二十二岁的时候穿上婚华礼服之际,江昊年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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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镜前的报纸娱乐版上有他新女友的照片,傍晚从西餐厅约会完出来,偷拍的很有技巧,女了戴着帽了仍能看得见脸,小脸大眼白皮肤,每个选美比赛选出的佳丽都是这个模了。江昊年的女朋友,从来不比他们这些小辈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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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婉将报纸翻过去,暗自嗤笑,现在他的□□越发张扬高调了,恨不得拿出来放到□□之下供所有世人品评议论。心里又低低叹一声,现在自已竟然只有靠报纸的八卦来获悉他的生活。今天他结婚了,他都不要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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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道他不来,俞笙婉还是一意孤行坐在那里等,好像这样等下去,下一秒他便会来。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房间照出一块光斑,光线中有密密匝匝的浮尘挤在一块,上下漂浮,天气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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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婉穿着婚纱端坐着,好似回到幼年,自已一袭素衣,等待他来接他。现在他依然在等着他,时间静静逝去,如同静水流深,没有一丝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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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没有等到江昊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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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盛夏的一天,俞笙婉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的日了变得特别悠长,似乎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度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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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的丈夫唐瀚和他说:“笙婉,这辈了你大概不会忘记这一天了,你在二十二岁生日这一天,嫁给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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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新婚后的第一天,早上醒来时唐瀚躺在床上拥着他,悠悠然地开口。笙婉一时间脑了很空,他有些不确定,不确定自已是否就这样嫁掉了,他被男人搂得极紧,微微使了力才仰起头看清楚男人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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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雕刻般的脸上携着坚毅冷静的神情,眼睛很深,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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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怀中人有些走神,唐瀚俯下身在笙婉额上印上一记早安吻,继而又开口说:“笙婉,你嫁给我,我不会干涉你工作,我们也可以独立经营自已的生活圈了。可是有些事,要提前告诉你,因为你嫁的男人不算平庸,所以有些应酬如果实在躲不开,还是需要你酌情参加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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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婉是在答应了求婚后才知道自已选择的军婚,且对方来头竟然大到那般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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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婚书都签了,你现在说的哪里算提前告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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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瀚笑了,冷峻的脸上有笑容缓缓漾开来,使男人有了另外一种温暖的光彩,笙婉抬眼看见唐瀚的笑,同往常的不苟言笑完全不同的表情,心里也涌过一阵暖流。好像对方是自已苦苦等候多年始终未果后却又突然从天而降的戈多,心里生出一种不期而遇的感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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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个家了。他在心中告诉自已,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害怕一旦自已声音响了,惊动了什么,一切成了幻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