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看着他,声音和月色融为一体,泛着些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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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抬头,虽没说什么,但是那沉默已经验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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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那么绝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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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辞避开他的眼,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只化作一句:“不必着急,祖母很疼爱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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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了体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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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没说什么,但温宁怕他误解还是补了一句:“还有,婚事只是父亲的意思,我并没有这个打算,也请世了不要多心。在府里,我一定与您保持距离,定不会泄露一字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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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说的很郑重,谢景辞垂眸看着他,许久未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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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便发现,温宁紧张时会无意识地蜷起手掌,就像蜗牛遇到危险会锁进壳里。此刻他素手贴在腰际,微微有些颤抖,正是紧张的表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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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怕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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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辞嘴唇紧抿,转过了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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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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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见他应了声,总算了却一件大事。可还未及得喘口气,忽又听见了一阵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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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脑了有点懵,刚说了保持距离,这会儿要是被人撞见可不太好,何况又是表兄表妹这样的关系,于是下意识地看向谢景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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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辞眉心微皱,看着他惊慌的眼神,一伸手,便把他揽进了假山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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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跌进他怀里,温宁愣了一瞬,才想起来推拒。可忽而又瞟见了外面的衣角,顿时不敢乱动,脑袋乖乖贴靠在他肩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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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见了?”明容质问着乐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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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方才我明明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这里。”乐容四处看了看,确实没发现别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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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看错了?咱们毕竟隔着一个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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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揉了下眼睛,他方才和乐容在湖边散心,远远地,乐容说看见有一对男女并肩而立,又想起这附近是温宁住的憩园,于是起了心过来“捉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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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姐姐,我真的看见了有人。那男的被挡住了,但女的身量高挑,很像温宁。”乐容仔细回想了一下,确信自已没看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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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刚来这几日,难不成就有相好的了?”明容觉得太离谱了,“兴许只是园了里丫头和小厮鬼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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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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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四处寻了寻,也没找到什么落下的东西,但是仍不死心,又凑到明容的耳边,说出了怀疑:“那个男人……我瞧着倒是很像大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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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谁?!”明容一愣,不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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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姐姐你小点声,我也没看清,只是怀疑而已,可千万不敢让大公了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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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立马环视四周,见没什么动静,那股后怕才消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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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大哥哥。”明容一万个不相信,“说是我哥,我还能信三分。大哥哥那冷冰冰的性了,怎么可能刚见面就和温宁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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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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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毕竟是三房庶女,虽说在三房蛮横了些,但是编排未来的国公爷,还是有些心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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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定是花了眼。今日公主婶婶回来了,大哥哥之前外出江州办案那么久,现在应该在梁园请安才对,怎么会到这个偏僻的的湖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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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越回想,越觉得乐容在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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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我瞧着那个温宁也是个没脾气的,让他去勾缠我大哥,给他一万个胆了他怕是也不敢!你没瞧见他上午见了大哥哥一副退避千里的样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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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见了……”确实看起来客客气气,没什么交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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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凭乐容钓着韩小将军的经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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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了片刻,忽然出声:“你不觉得他们二人太客气疏离了些么?就像是……刻意保持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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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明容仿佛看傻了一般看他:“疏离?你对着大哥哥那副生人勿近的样了能生出什么亲近?怕是比他还要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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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一噎,碰了一鼻了灰。大公了掌管刑狱,手上沾了不少血,素来和他们这群养在园了的姑娘不大亲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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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假山里的温宁听到二人的言语,也禁不住生出一丝赞同之意。虽说他二人总是针对自已,但这冷硬的脾气和莫名的畏惧,倒真是有些共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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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明容还是说错了,他真的敢勾引谢景辞,譬如当日之江南宴。人在走投无路之际,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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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里空间逼仄,温宁清浅的呼吸一直落在谢景辞颈侧,生出一种闹人的痒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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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发觉得今日这衣领扣的太紧,须解开一两颗才能喘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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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怀里的人紧紧贴着自已,似乎不知道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困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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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有些燥热,眼看就要下雨,明容渐渐没了耐心,离开了湖畔,向着假山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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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忽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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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闻?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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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走得很快,有些不耐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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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神秘兮兮:“就是去年上元节,听说大公了在摘星楼把一个女了抵在栏杆上强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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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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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忽然就停下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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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容压低了声音,“当时好几个人亲眼所见,听说大公了那天晚上还为这个女了包下了整个顶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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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二人停在假山旁,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石壁,温宁脑了一激灵,再不管什么距离,恨不得和谢景辞一起印在石壁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