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次疼痛循环完毕,晨风神色极度萎靡之时,忽然从缸内传来一声难以形容的低沉咆哮。
随着声音,原本已经有些适应这疼痛的晨风也再次大叫一声。原来随着这声低沉的咆哮,已经几乎麻木的晨风感受到了更加强烈的疼痛感,那是一种几乎要将神魂和意念都要撕裂的疼痛。
无法忍受!哪怕晨风想过为了尽快修行,再大苦头也要咬着牙忍受的,但此刻,晨风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这种疼痛下硬撑的话,自己只有灰飞烟灭一个结果。
“叱…唳…”就在晨风准备开口呼叫连成玉的时候,缸里忽又传来一声高昂、清冷的鸣叫,这次晨风听清了,应该是鸟鸣声。
因为几乎在那道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阵冰凉、清爽的感觉瞬间涌现,抵消了大部分的疼痛,这才让晨风听清了那道声音。
冰火交融、冷热交替,虽然仍是痛彻心扉,但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已是在晨风的忍受范围内。于是晨风立马内视身体,关注着体内两股力量在身体各处争斗、缠绕。
……
与此同时,大湖边。晨清卿站立在湖边,身后魁梧大汉如铁塔般静静矗立。
“小姐,您是不是有些冲动了?”大汉忽然打破沉默,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都多长时间了,一次次沉睡,一次次醒来,很烦的。我觉得他不错,值得的。”晨清卿低声呢喃,似在自言自语。
“大不了袁叔你再帮我拿回来,我再来一次呗。”大汉正不知如何回话,晨清卿却是回头,嫣然一笑,打趣道。
“可是即使成功了,那他也是…”大汉有些着急。
“也是仇人的后代?”晨清卿打断了大汉,这让大汉有些诧异。
“袁叔,想没想过,或许这么多年,是我们太狭隘了,执念太重?生生念,生生不息,生生叹,何苦来哉?”晨清卿笑着说着,便一跳一跳向远处走去。
“小姐,可毕竟那么长的时间里你…”大汉更加着急,紧追着晨清卿而去。
“袁叔,你没发现我最近修行速度很快很快吗?”晨清卿答非所问,说完最后一句,便飘飘然消失在密林中。
晨清卿已经消失不见,大汉独自站在湖边,摸摸头,木木地说道:“额…,好像是有些快。”
茅草屋,院子里。
连成玉看着平息下来的青铜大缸,神色也瞬间轻松下来。
“一切皆有缘法啊!”连成玉看了眼大缸里熟睡的晨风,又转头看向大湖方向,嘴里自言自语一句。
接下来,连成玉便一直守在青铜缸边,晨清卿和大汉果然也是一直没有出现,大缸也没再有任何异常,偶尔传来两声之前的出现的异响,便再没有了动静,其中的晨风也始终神色安详。
待到寅时,缸里的液体变成了厚厚的血痂,将双目紧闭的晨风罩在其中。院子里的血腥味逐渐变淡,气温也逐步恢复了正常。
卯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壳声,晨风周身的血痂破裂,露出在其内待了大半夜的晨风,面目红润,气息悠长。
连成玉将晨风从青铜缸中虚托而出,放在缸边,笑问道:“完事了?”
“嗯,结束了。”晨风声音有些沙哑。
此刻晨风仍是盘膝坐在地上,准备起身的时候,却是一个踉跄。这才发现,浑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不光如此,晨风还发现自己口渴难耐,似乎脱水得厉害。
起身无果,晨风也不着急,坐在地上尴尬一笑,还不忘打趣道:“连叔,这猛料有点猛啊!”
“不过,我喜欢。”连成玉正要回恁一句,晨风便又来了一句。
连成玉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在此时听到“砰”地一声轻响,晨风却是在此时昏迷过去,摔在地上。
连成玉忙上前,握住晨风手腕把脉。片刻后,确认晨风脉息正常、只是力竭昏睡,连成玉笑着摇摇头,抱起晨风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