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对晨风的想当然嗤之以鼻,果然是无知者无畏。
“前辈是这里的主人吧?无意冒犯,这玉如意待会物归原位,那昊天钟我也没动,我朋友还在昏迷,我得走了。”
晨风暗自揣度这道声音应该是供台上那女子的遗留神念,正如云山土山上遇见的青衣男子一样,感觉这声音的主人对自己并不算又好,想起白卓和狐瑛还在沉睡中,便萌生退意。
“主人?主人已经魂寂了,照你所说应该几万年了,而我也竟沉睡了如此之久!”
晨风没想到这声音的主人竟另有其人,而且沉睡了几年万,心里不禁更加好奇。
“我乃这玄天玉中器灵,昔年不过是华胥娘娘手中一柄利器而已,不曾想一梦万年,还真是……”
那声音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解开了晨风心中的疑惑。
“器灵?”晨风骇然。
器灵是指炼制灵器法宝的时候,加入生灵魂魄共同炼制,一旦炼制成功,法宝便是一件通灵的宝物,其威力自然水涨船高,有器灵的法宝一般都是可遇不可求。
“你也是有心之人,这昊天钟给了你总比留在这里吃灰强。”
玄天器灵早就看见了打扫干净的祠堂,加之一番简单的对话后发现晨风本性不坏,便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让晨风喜出望外的话。
“嗡!”
玄天器灵话音刚落,随着一阵沉闷的嗡声,之前晨风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纹丝不动的昊天钟滴流旋转,从密室中缓缓飞出,在晨风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缩小成一个小铃铛静静悬浮在空中。
“收下吧,玄天之物无法存放在幻空戒中的。”
看着晨风痴傻的样子,器灵出声好心提醒一声。
晨风忙不迭的点头称是,伸手将变成小铃铛的昊天钟牢牢握在手里。此刻的昊天钟俨然一只普通的铃铛,看不出有任何出奇之处。
“前辈不出去看看?”
将昊天钟收起后,晨风心满意足,只觉得不虚此行。抬起头看着那光华流转的玉如意恭敬问道。
晨风不傻,到了此刻自然知道器灵来自何处,而且这之前毫不起眼的玉如意,应该叫做玄天玉如意之类的,也是一件价值不菲的法宝。
“出去?算了吧,我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娘娘好了。”
器灵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想过离开此地,听了晨风的话,明显有些意外。
“这位大人不是已经魂寂了么。”
晨风看着供台上的雕像小声嘀咕一声,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人死如灯灭,你守着一座雕像有什么用,哪怕再过万年,她也不可能活过来,继续守候,只是无用功,记在心里就好,何必如此执着?
“放肆!华胥娘娘岂是你可妄言?”
不曾想晨风自以为合情合理的一句话,却是引来器灵的愤怒呵斥,随着这声尖锐的呵斥,晨风瞬间觉得呼吸困难。
“我……”
晨风本想解释,张开嘴却是无法再言一句,这使得他心里惊骇的同时对这器灵的实力和力量有了初步的判断。
“你可知娘娘是何人?”
良久,晨风感觉浑身一松,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如潮水般退去之际,器灵再次问道,声音冰冷。
“不知。”
晨风不再揣测这喜怒无常的器灵,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东皇便是华胥娘娘的长子!”
器灵简单的一句话便让晨风瞬间石化,同时也解开了晨风心中的一个疑惑,为何这祠堂会在人祖伏羲的“脑中”了。
“那岂不是说华胥娘娘才是人祖?”
良久,晨风心里的震撼退去,他看着玉如意疑惑的问道。
“谁说不是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反正在我们那个年代,东皇虽然雄才伟略,但人祖的称号只属于娘娘。”
器灵对于后人为何称呼伏羲为人祖也是不明所以。
“那你就不想出去一探究竟,说不定华胥娘娘还有后人在世也说不定啊。”
晨风对于器灵的疑惑同样好奇不已,想到此间便脱口而出。
“我保持清醒极为不易,你确定愿意带着一个累赘?不怕麻烦?”
器灵语气再次温和起来,似是试探,又像是在开玩笑,让人分不出真假。
“不怕,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理应报答你的。”
晨风扬了扬手中的昊天钟,对器灵所谓的累赘、麻烦之类的浑不在意。
夕阳西下,寂静如雾霭一般袅袅升空,整个世界松弛的躺在落日余晖中。
“今夕何夕,青草离离。时间煮雨,时光荏苒。”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伴随着一声少女呢喃之声,晨风闲庭信步,腰上装调料的瓶瓶罐罐间多了一个不起眼的铃铛,怀里安静的躺着一柄同样毫不起眼的青色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