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满头黑线,好嘛,一对儿傻子!
……
马车所在的地方,大战落幕。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大管家站在马车旁,身浴血,一双手忍不住轻轻颤抖,马车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残缺不的尸体。
蒙山倒在血泊之中,脸上新增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将双眼连成了一条线,双目已瞎,没有被削去天灵盖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除此之外,现场再无任何活口。
这场大战丁家家丁胜了,但这胜利没有给安培龙带来丝毫的喜悦,尤其在发现晨风四人和丁雅茹一起不知所踪之时,他的眼里再次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大管家,你没事吧?贼人都死光了吗?兄弟们呢?伤亡了几个?”
蒙山趴在地上,用手触摸着身边的尸体,伴着哭腔两行血泪夺眶而出。
大管家回过神来,随意的扫视了一眼战场,疲惫的说道:“死了,都死了,就剩你和我了。”
“死了?死了?怎么会这样……”
蒙山虽然有所预感,但还是不能接受这事实,不停的在地上爬动,摸到同伴的尸体时都会叫出对方的名字。
悲伤淹没了蒙山,他不停在地上摸索,口里不断重复着死者的姓名。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平日里最是坚强的他,宁可流血也不流泪的他,此刻哭得像个泪人,他宁愿自己已经死了,而不是遭受此等折磨。
“够了!哭哭啼啼干什么?没用的废物。”
安培龙眺望东方,心情莫名烦躁,呵斥了一声身后可怜的蒙山。
“是我没用,没用啊……”
蒙山的悲泣一发不可收拾,以为安培龙在责怪自己无能,哭得更撕心裂肺了。
安培龙摇摇头,脸上满是鄙夷,可惜蒙山永远都看不到。
沉默少许,安培龙似乎下定了决心,自言自语道:“毛都没长的四个小杂种,竟然也敢跟我斗,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还有你这个小贱人,竟敢跟我作对!”
“大管家?”
蒙山误以为自己听错了,挣扎着坐起身,疑惑的问了一声。
“你已经是个废人了,做了这么多年狗,累不累?”
安培龙忽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所说之话让蒙山忍不住不停摇头,他不敢相信平日里的大管家会变成这样。
没有理会蒙山的反应,安培龙紧接着说道:“嘿嘿,你累不累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累了,做了这么多年狗,也该吃回肉了,你说呢?”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蒙山双手抱头,无力的嘶吼一声。直到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是多么单纯,那些死去的兄弟又是何等的冤枉。
安培龙仍是不理不睬,犹自沉浸在某种病态的快感中,嘿嘿一笑道:“没错,黑山他们所说不差,除了那个小贱货不是我的种之外,事实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就是要让丁力老儿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嘿嘿,当年仗着人多势众夺我所爱,我自当加倍奉还。”
“最可恨的是那个娼妇,眼看着我的计谋就要得逞,竟然因为那个小贱货就改变了初衷,还要我别再烦她、各自安好,嘿嘿,真是搞笑!”
“我要让丁家家破人亡,要让丁力老匹夫亲眼看着丁家灭亡,要让那娼妇尝尝背叛我的滋味,哈哈哈!”
安培龙越说越兴奋,仿佛看到了他预想的那副画面一样。
“好了,故事听完了,你可以去死了。”
安培龙结束自我陶醉,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宣判了蒙山的死刑。
蒙山双目失明,看不清此刻安培龙的狰狞神情。但他此刻似乎是看开了一般,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他咧嘴一笑,满是无声的嘲讽,嘲讽自己的愚蠢,嘲讽管家的丧心病狂,嘲讽这个世道黑白不分。
安培龙看出了对方的嘲弄之意,忽然善心大发,笑着问了一句:“你可有遗言?”,说完便耐心的等蒙山开口。
“噗!”
安培龙忽然间手起刀落,蒙山的无头尸体向后重重倒去。
“敢耻笑我,你也配?”
安培龙对临了自己扳回一城十分满意。给了人希望再亲手将这希望碾碎,他乐在其中。一如他阴暗的内心,一如他病态的快感,此刻他苍老的脸庞扭曲而狰狞,仿佛从地狱走出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