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洛城人士,这么一说,咱们还是老乡呢?
洛城的名门望族,在下倒是略有耳闻,祝家?”
萧天爱想着洛城的显赫门第,好像没听说有姓祝的!
祝庄主面色有些不自然:“小门小户,哪儿称得上名门望族?不值一提,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萧天爱也没在意,吃菜多,喝酒少,祝庄主也没在意,只是后来有些心不在焉,留下祝明诚招呼,早早走了。
他回到内宅,祝太太已经卸了钗环,灯光之下,更添魅力,以往祝庄主总能露出迷醉之态,哪怕夫妻二十年了,还是看不厌太太的天姿国色。
今日却视若无睹,心事重重。
祝太太问道:“老爷,何事烦心?
肖少侠说了,乔装而来,我瞧着,他做事儿听仔细周到的,明诚和他多交往,长点儿心眼,不是坏事儿。”
祝庄主道:“他刚才说,自家是洛城人士,还听出咱们的口音来,你说,他会不会……”
祝太太也变了脸色,“不可能?”
随即来回踱着步子,没了平静从容:“二十多年了,他还没出生呢,说不定是巧合而已!”
“也是啊,是我多虑了!
听他的口气,对洛城的权贵很熟悉,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人士。”
祝太太坐在床边,“是啊,确实不像!
先歇了吧,明天我亲自试一下他的口风,别自己吓自己!”
祝庄主叹口气,“二十多年了,我已经忘了洛城什么样子了!
今上登基,还是国公府的外甥,要是当初……”
祝太太掩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都不后悔,难不成老爷你后悔了吗?”
祝庄主抱着她,“你说哪里话?倒是我委屈你了,跟我呆在这个小庄子里受苦,眨眼睛二十多年了,希望是我多心了!”
祝太太靠在他的怀里,“肯定是你多心,别怕,一切早已过去了,今上不追究,以后也不会追究的!”
两人沉默许久,一夜没睡好,萧天爱无意间问的话,掀起了他们心底尘封已久的往事。
萧天爱那边,吃饱喝足,南方酒精度数很低,糯米和桂花酿造,带着丝丝的甜味儿,像是饮料多过酒水,祝明诚送她去客房。
徐徐微风吹开,淡淡的酒气很快就散没了。
萧天爱问他:“祝兄,你们家在这儿多少年了?
外祖家也是这边的人吗?”
祝明诚道:“我母亲就她一个人,没有外祖家。
听父亲说,早年和外祖父闹翻了,和家里断开联系,让我们也别问,怕母亲伤心!
肖兄,我都没问你家里都有谁呀?
父母可健在?为何只身浪迹天涯?”
萧天爱道:“父母自然健在,我还有弟弟,无需奉养双亲,对了,你母亲姓什么?”
“姓聂!”
“聂?”
犹如一道惊雷,劈在萧天爱头上,让她久久回不过神儿来,是巧合吗?
未免也太巧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