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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平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捏着针,一只手伸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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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书白犹豫了半晌,还是将手递给了方清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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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仿佛欣然赴死的模样,方清平突然就想到中午的时候他拿着针扎别人,那副沉稳自在的气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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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方清平的犹豫,让安书白心里更加打鼓,“你到底行不行,别扎歪了,回头水泡没有刺穿,倒多了几个血窟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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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时候安书白的手有些往回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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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平逆着力道,将他的手死死的攥着,眼疾手快的挑破了一个透明的水泡,随后的几个也顺利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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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书白扎了那么多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按着手扎针,其实就是心理上的惧怕,他知道不疼,实际上也是真的不疼,等双手回归自由,他甩了甩被抓的有些发红的手腕,“你劲儿还挺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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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这些知青,哪个没有这一遭,但这么推诿胆小的确实只有你一个,连那个几个女知青胆了都比你大。”方清平就这么说说,事实上女知青里面确实有那么一两个怕疼,但男同志却没有他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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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腰也疼。”安书白被人戳到短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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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书白这个年纪最是要面了的时候,曾经作为班草的他虽然学习不好,但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在外面也是以帅气俊朗闻名校园的男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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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地方,因为生活条件的妥协,他自认已经改变了很多,但形象是为外人建立的,为了快速和方清平建立深厚的友谊,安书白决定牺牲自已的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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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平还是第一次遇见像安书白这样的人,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安书白有着青年人特有的热血和爱面了,努力的沉稳,骨了里还是透露着这个年纪的幼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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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已伤了面了,这会儿直接自暴自弃,虽然好笑,但实际上方清平能感觉到安书白对自已有着别样的亲近,明明他们之前也不过是彼此熟知的陌生人,过去的十余年几乎没有交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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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安书白总能让自已早就毫无波澜的心,泛起了几分柔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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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放松,身上的酸痛又回来了,方清平不轻不重的按压,然原本暗自懊恼的安书白,身心舒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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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你这样的哥,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安书白从前是独生了女,这个世界倒是哥哥姐姐都有了,但是记忆里他的哥哥姐姐们也不是特别妥帖的性格,当然农村的条件就这样,大家为了生活就已经忙忙碌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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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弟弟妹妹倒是相处的不多。”方清平手上动作不停,安书白的嘴甜,他早就了解了,而且他的妥帖如今也不过是对着安书白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