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永熙兄,我个人觉得有些礼节自当遵守,然要是什么都要做到,那就属于面面俱到,那也太累了点吧,如你我之间,便不必遵行这些虚礼”
刘建笑道。
“建德兄所言甚是,我们朋友之间,的确不必在乎这些虚礼,如此开怀大吃畅饮,也是君子所为也”
韩雍笑道。
“如今时候尚早,不如由我做东,我们找一茶社烹茶如何,晚饭也由我请”
刘建笑道。
“建德兄相邀,敢不从命乎”
韩雍大笑三声,便在娟儿的搀扶下,起身与刘建一起上街,找寻到不远处的一处茶社,坐下烹煮起来。
“永熙兄没事之时,还是得想办法多多强身健体啊,生命在于运动嘛”
刘建一边煮茶,一边说道。
“哪有君子习武的道理,何况武学我也不太喜欢,更别说习武需要从小苦练,我自不如建德兄那般武艺超群”
韩雍笑道。
“所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射御不也属于武艺范畴,虽然自宋元以降,君子六艺便被修建废除,文士手无缚鸡之力,然我却并不认同,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又如何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想当年汉唐尚武,威名远扬,那时的文人可如今日这般弱鸡否,不说别的,如汉末三国之时,东吴鲁肃,便是猿臂善射,骑射过人,蜀汉糜竺更是善使斧钺戟矛,一杆铁戟耍得虎虎生威,令人生畏,唐时李白,一双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天下无出其右,哪怕是宋时,也有辛弃疾独闯敌营,擒杀叛将之举,可如今,天下又有哪位文人,文士拥有如此武艺,我华夏之人不思进取,不思开疆拓土,反而常思内斗,相互攻讦,连祖宗留下的瑰宝,也弃之不用,岂不悲乎”
刘建低头叹息一声,眼角暗自撇了一眼韩雍。
韩雍听后大惊失色,这建德兄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这些言语可是离经叛道之论啊。
“建德兄休要如此说”
韩雍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之见其他人并未注意这边,暗暗松了口气。
“建德兄此言,令人振聋发聩,然如今天下,也非如此不堪吧”
韩雍说道。
“不堪?想洪武,永乐之时大明还有奴儿干都司,大宁都司,山西行都司,陕西行都司,交趾布政使司,可如今呢,交趾已成安南国,奴儿干都司也成三部女真之地,陕西行都司,山西行都司,大宁都司如今也已被蒙古瓦剌各部占据,漠南,河套,辽河套尽失,蒙古铁骑可随时威胁北地安全,而明庭推行海禁,当年三宝太监在南洋西洋所设各官厂,均已废弃,就连旧港宣慰司也已成为施家自留地,独立海外,与中原联系断绝,南方亦不稳,如此天下不宁,岂非不堪?”
刘建抬头瞪了一眼韩雍,好一阵捶胸顿足。
“说实话,如今天下虽看着安稳,然实际上确是危机四伏,内忧外患均在暗中发展,可天下人又有几人能察觉乎,连老祖宗的东西都能废弃,抛弃外向,包罗万象,而转向内敛,封闭,故步自封,墨守成规,久后必将危害天下大势矣”
刘建叹道。
韩雍看着捶胸顿足,一阵哀叹的刘建,又想起了前夜自己父亲韩贵之言,好像明白了什么。
“建德兄的意思是,让天下重拾君子六艺,重拾汉唐尚武之风,包罗万象,方可改变如今死气沉沉之景”
韩雍说道。
刘建一听,心中暗笑,这人还真上道啊。
“说实话,这些不可能,因为如今天下并没有这样的土壤”
刘建定了定神,说道。
“哦,为何”
韩雍听后,一脸疑惑。
“早先我曾与永熙兄讨论古今兴废,还与永熙兄讨论过藩王,士绅等等对吧”
刘建淡淡的说道。
“正是,建德兄的学识,我不及也”
韩雍点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