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拦我,不要拦我”
刘中敷大吼道。
“够了,此乃刘建所为,与卿何干”
朱祁镇怒道。
“陛下”
刘中敷一听,立时跪下哭拜道。
“好了,卿无罪,快请起吧”
朱祁镇命人扶起了刘中敷,刘中敷自是叩首谢恩。
“卿等所言,皆有道理,不知杨卿觉得,朕该如何抉择,是先命人收回舟山三地,还是先派人前去商谈”
朱祁镇看了一眼杨寓,问道。
“禀陛下,臣以为舟山三地,到不急,反正都在我大明眼皮子底下,料也无妨,如今对那刘建我大明应早下决断,是战是和也当早定矣”
杨寓拜道。
“杨卿所言极是,那不知杨卿以为,如今该当如何”
朱祁镇点头又问道。
“禀陛下,臣以为和则双赢,战则两败,如今我大明最大威胁,乃蒙古矣,就连那刘建都知道,蒙古也先野心勃勃,绝非易于之辈,我等岂能不重视,不瞒陛下,前日那也先又派使者前来朝拜,人数尽有五千人之多啊,我等只按原定人数给与赏赐,那也先确以赏赐不足唯由纵兵抢劫,宣府出兵时,其又扬长而去,不知去向,此才是我大明如今心腹巨患矣,另外思贼为祸南方,屠腾冲,侵永昌,为祸日盛,若不平定,则南土不宁矣,南土不宁,我大明又如何北上应对蒙古,故而综合考量,此时非与那刘建为敌之时,还是以和为贵最佳”
杨寓拜道。
“可那刘建也非善茬,怕是此事难以成行吧”
朱祁镇想了想,问道。
“那刘建不过一少年郎,血气方刚,又新得南土,南屿洲金银,正意气风发之时,自然有些目中无人,得意忘形,然其冷静下来后,必然会通盘考虑,想其必不会选择与我大明为敌矣,且那刘建仅仅只是永兴商行公子,永兴商行是由其父刘信所掌,我想那刘信世居杭州,深知我大明强大,其又是谨慎小心,谨小慎微之辈,其也绝不会与大明为敌,只要派出重臣,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其必然不会再做过激之事,我等目的便算达成了,若其太过枉性而为,倒时我们再出兵,收回三地,给其一个下马威矣不迟”
杨寓拜道。
“可是杨大人,如今其矣南方裂土开疆,与我大明分庭抗礼,又有南屿洲海量金银为其助力,若不趁此之时将其胎死腹中,等其发展起来,岂不远胜蒙古乎,别忘了他们也是汉人啊”
王骥上前说道。
“无妨,再急也不必急于此时,如今云贵十五万精锐已往集结,后续兵马钱粮也在源源不断向云贵运输,最快也要明年夏秋才能完成,到冬季才能正式南下,故而如今我们没有过多精力去顾及刘建,思贼剿灭之后,再考虑刘建之事不迟”
杨寓说道。
“如此为何不改道在两广集结南下,如此耗时也短,转运也短,先解决刘建,再剿灭思贼,岂不更好”
王骥拜道。
“非也,如今朝廷早已下旨,在云贵集结,若改道两广,虽然顺路,但也会引发局动荡,毕竟大军行进,转运非儿戏,几十万人人嚼马食,非比寻常,而且大军集结,也可震慑思贼,让其不敢轻举妄动,若此时改变进程,不仅会让局混乱,思贼也会蠢蠢欲动,伺机为祸,故而先灭思贼,再以得胜之师,征讨不臣,岂不更好”
杨寓又说道。
王骥听后,心中默然不语。
自今年战事刚刚结束,各地便得到命令,开始抽调精锐,征发民夫,徭役向云贵集中。
年后,王骥又会南下广西,云贵等地督军,就连镇守甘肃的定西伯蒋贵也被召回,等明年大军集结完毕,便正式开始剿灭思任发。
而各军集结是一件系统繁琐之事,稍有不慎,必会引发局动荡和被动,思贼也会乘机行动。
如今的确不适合再开一个战场啊。
看了看众人,朱祁镇暗叹一声。
虽然朱祁镇也想出兵教训一下刘建,但那杨寓所言确有道理,而且杨寓是内阁首辅,又是辅政大臣之首,他的话,朱祁镇不得不听。
“传旨,命陈卿为主,吴卿为辅,持节再使交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