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五年四月三日。
紫禁城,乾清宫内。
“南方之事,想必诸卿已尽知矣,我大明当如何应对,此事太皇太后也非常关心,诸卿便都说说吧”
朱祁镇看了看下方站着的杨寓,胡濙,陈智等内阁和六部尚书,问道。
“陛下以臣所见,在未搞清楚其火器为何如此犀利之前,还是不要贸然为敌矣”
杨溥上前拜道。
“难道就坐看那狗贼占据三地,威胁我大明南方重地否”
朱祁镇神色冷峻,说道。
“陛下此战我镇海卫前后出动万人,然确连城墙都没有摸到便大败而归,那星型斜坡坞堡,威力惊人的火器均是我大明威胁,故而臣也以为此事也需从长计议矣,至少目前那贼人只能自守,尚不足以为威胁,等先解决思贼,并打探出那火器是何物,以顺利仿制,再动大军不迟”
魏源也拜道。
朱瞻基一听,脸色一沉。
这魏源不是一直都主战吗,怎么也开始劝朕不要打了啊。
“爱卿此言何意,难道我堂堂大明天朝会被这等逆贼玩弄于股掌之间乎”
朱祁镇又说道。
“而且据朕所知,那贼人守备并不多,合计也就是四五千人而已,这种火器也不多,只是威力惊人而已,我们集中个十倍以上军力,也未必不能将其拿下吧”
朱祁镇扫视一圈众人,说道。
“陛下如今我大明虽然看似强大,然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余力,自仁宣以来,虽有积蓄,然外患未除,那蒙古瓦剌也逐渐做大,已成威胁,更别说众多资源早已调往云贵,准备征讨思贼,如今我大明又能有多少财力,人力与物力再集中数万人征讨,且贼人火器犀利,急切未可下也,要是其派兵支援,则我受制于人矣,不如先平思贼,稳定各地,再以雷霆之势,顺大势而荡平贼寇,则事半功倍矣”
吴中上前拜道。
“难道卿等都不赞同出大军否,若是那刘贼见我大明毫无反应,变本加厉,再兴大军,由长江而入,又如之奈何”
朱祁镇脸色又是一阵阴沉,说道。
还是自己如今没有亲政啊,不然乾纲独断,怎会如此受制于人乎。
而且这些人干嘛都不赞同自己出兵呢,就算其火器犀利,但也架不住我大明人多啊,何况已经知道其火器犀利,只要设法化解,也不是没有一战的可能啊。
至于援兵,派人切断其往来联系,消息都传不出去,还怕其援兵否,等拿下二地,事成定局,其再想派援兵前来,也为时已晚矣。
“陛下放心,其如今主要目标还是在南洋稳定,断不会再做他图,南洋一地番邦,土著众多,断不是那么好汉化成功的,故而其数年之内都不可能再有他图,而思贼之祸最多明年初便会见分晓,届时我们在以得胜之师,南下征讨,必获功矣,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杨寓上前拜道。
在杨寓看来,那刘建如今也只能以守为主,不能再做其他谋划。
而思任发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让杨寓知道如今倭国已经屈服刘建,即将签订协议条约,而思贼也不是短期内能剿灭的。
不知杨寓作何感想。
“陛下,除去火器以外,南方瘴气,疫病,疟病极多,北上南下多有水土不服之症,且气候炎热,不利于我汉民开荒,开发,然那刘建在南方确已顺利安民千万以上,这不得不令人惊奇,惊讶,故而臣以为那刘建必然有一种根治之法,否则这种规模的安民,开荒是不可想象的,这一点我大明也得上心啊”
胡濙拜道。
“对付交趾,但是可以延后,但是这东南实质性的威胁还是不能就此放过,否则朕寝食难安矣”
朱祁镇想了想,说道。
“如此,臣愿再为陛下解忧,前往江口,青浦二地与其交涉,也可就此打探出那火器及防疫瞪消息,也可就此拖住对方,为我大明争取时间也”
陈智拜道。
“爱卿交州城之行便无功而返,反而让那贼人笑话,如今我大明岂可再被其所制乎,那刘建乃一顽劣之徒,不可救药,其断然不会让我大明好过,还不如以国力压之,让其不敢正视我大明也”
朱祁镇说道。
“陛下,事有先后,何况如今确实非用兵之时也,大军出动,不仅是军队调动,更是粮饷,军械,后勤等等均要谋划,谋算,绝不能一概而论也,国不可因怒而兴兵,此古之学者早有定论,还请陛下稍安勿躁,切不了错失方寸矣”
吴中又拜道。
朱祁镇一听,心中又有一团怒火,确并未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