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和太后一听大惊,立时转头一看。
乃兵部尚书柴车也。
自王骥南下与蒋贵征剿思任发后,柴车便被朱祁镇立为兵部尚书。
加上兵部左侍郎徐晞,右侍郎邝埜,一体成为了如今大明兵部的掌舵人。
“哦,兵部尚书请杀何人”
孙媛惊呼一声,问道。
众人也一脸惊愕,骇然,惊惧的看着已经六十多岁的柴车。
特别是张辅,一脸阴沉的看着柴车,这柴车不是一向谨慎吗,今日怎么这么冒失啊。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
柴车拜道。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这王振这两年的确飞扬跋扈,依托陛下,干预朝政。
很多人都想制他死地,可因为陛下恩宠,加上张辅,杨寓等人并未表态,故而王振如今依然稳如磐石。
可是如今陛下昏迷,大明危局日盛,自然如柴车这般,便跳了起来。
“为何要杀他”
孙媛又问道。
“禀太后,此人罪大恶极,蛊惑陛下,干预朝政,以至上下离心离德,实乃我大明罪恶之首也,此贼不除,我大明将永无宁日,何以使天下归心乎”
柴车拜道。
“他不过是一内廷太监,如何能干预朝政,使天下离心离德”
孙媛又问道。
而柴车本想再说。
可确被身后的杨溥拉了一下,杨寓也上前一拜。
“禀太后,那王振确有过失,然罪不至死,如今当务之急还应先救治陛下,使陛下龙体康健,在发勤王之兵,卫戍京师,才是当务之急也”
杨寓拜道。
“你们……”
柴车一听,大怒,但被杨溥拉住,又不知该如何接话。
“恩,杨大人所言,朕自会考虑,不知兵部尚书要举荐何人,能破此危局”
孙媛点头说道。
柴车看了一眼杨溥和杨寓,又见张辅对自己摇头示意。
暗叹一声,又上前一拜。
“山西巡抚于谦”
柴车又拜道。
“于谦,此人朕是第一次听说,他有何才,能当此重任”
孙媛想了想,又说道。
“禀太后,此人永乐十九年登进士科,先为御史,随宣宗平定汉王叛乱,并累诉其罪,使汉王伏地战栗,扣头认罪,宣宗因此大悦,明其巡抚江西,平反数百冤假错案,使江西归治,宣宗对其信任有加,越级提拔为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等地,深得百姓厚望,此人若能入朝重用,则如今我大明危局,何惧之有”
柴车又拜道。
“此人在先帝之时就被重用如此,为何朕未听过?”
孙媛想了想,问道。
“禀太后,此人确又大才,臣等主持内阁,凡其所奏诸事,皆是利国利民,有益万民,故均一一招准,之所以太后未知,乃太后当权日浅,诸事不明所制也”
杨寓上前拜道。
“那以杨大人之言,此人可当此任乎”
孙媛问道。
“该当重用也”
杨寓拜道。
“好,那就传旨,命其那于谦立刻进京”
孙媛下达懿旨,众臣领旨拜辞。
众人离开寿康宫后,柴车叫住了杨寓,杨溥,张辅三人,拉到了一边。
“我本遇以此而杀贼,你等为何阻拦”
柴车问道。
“叔舆勿怪,此时非杀贼之时也”
杨溥摇头说道。
“如今危局如此,怎不是杀贼之时”
柴车怒道。
“话虽如此,然那王振深得陛下信任,其又是陛下大伴,而陛下此时又昏迷不醒,若我等此时杀之,陛下醒来,必怪罪我等,何况那贼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锦衣卫,东厂皆在其手,皇庄,皇产也由其掌控,朝中也有半数朝臣与其交往甚密,若此时动他,必被其反噬,除贼不成,我等如何面对先帝,太皇太后托孤重托乎”
杨寓摇头说道。
“士奇所言极是,如今还需忍耐片刻,若事有转机,自当徐徐图之,若真是有不随,再除不迟,何必急于这一时,而陷自己于死地,绝境乎”
张辅也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