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和摄政王的两支队伍相隔百步时便转弯了,进入了天罡楼和北斗楼。
宗室们也纷纷进楼,李琇和李雨春上了文思楼的五楼,面积很大,足有上千个平方,足矣容纳数百人。
前端有一条走廊和望仙台相连。
每人各有一张小坐榻,李琇很不习惯这种贵族式的跪坐方式,不到十分钟,他便腿痛难忍,坐不住了。
幸亏他坐在最后一排,趁人不备,他悄悄改成盘腿而坐,又用一张毛毯盖住腿。又坐了一会儿,索性两条腿放在坐榻下,这才舒服多了。
“三十八郎!”
李雨春在旁边使眼色,向身后努努嘴,李琇一回头,后面两个礼仪宦官在冷冷看着他。
一名宦官已经在提笔记录了,某年某月某日某地,皇三十八子,箕坐。
李琇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不满,他倒想知道,记录到最后会怎么样?
腿刚才坐麻了,李琇向旁边站着一名宫女勾勾手指,指指自己的腿。
宫女脸一红,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宦官,宦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想作死,咱家成全你。’
他竟点了点头,宫女上前蹲下,给李琇轻轻捶腿。
礼仪宦官立刻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某日某地,皇三十八子仪态不规。’
宗室子弟们都看呆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一群人面面相觑,这小子简直太胆大妄为。
几名老持稳重的宗室子弟忍不住哼了一声,“放荡形骸,成何体统!”
“咚!咚!咚!”
鼓声敲响,抽签开始了。
报名参加射覆比赛的宗室一共有三百六十四人,前所未有的多,都是冲着爵位来的,之前个个都说对射覆不感兴趣,这会儿本色毕露。
幸亏不允许委托代表,否则很多在外地当官的宗室这两天都会睡不好觉。
抽签由五位相国和三名宗正寺高官随即抽取,进行捉对厮杀。
望仙台上摆放着十个射覆台,同时有十对选手进行淘汰比赛。
但走上赛台前,谁也不知道对手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几号位比赛。
必须上台后,再进行第二轮抽签,临时知道位子和对手所在,这就可以避免作弊。
“第一百五十六号,李琇,第八轮出赛!”
…………
比赛进行的很快,走马灯似的轮换,李雨春苦着脸回来了,他是七轮,惨遭对手淘汰。
“咋样,很难吗?”
李琇示意宫女不用给自己敲背了,随手从钱袋摸出一锭银子,塞到宫女手上,宫女呆了一下,眼中射出惊喜,握着银子悄悄退了下去。
李雨春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李琇的操作,这厮以为自己在喝花酒吗?还赏银子。
李雨春瞪了他一眼,忿忿道“射简单,覆容易被淘汰,关键是猜铜钱,你猜中了一定要选射!”
“啥意思?”
不等李雨春回答,便有宦官高喝“第八轮下场!”
终于轮到了李琇下场了。
………
二十人站在望仙台上,宗正寺卿李炎进行临时抽签以绝对比赛位子。
“第七台,李琇对阵李皋!”
宦官一声高喝,比赛开始了。
比赛赛台面积约五十个平方,摆放着两张桌子,一张覆桌,一张射桌,覆桌上是瓦盆,射桌上是纸笔。
猜中了也不能说出来,谜底要写在纸上,由裁判来决断。
题目一共有五个题库,字、物、诗、名、歌。
参加比赛的两个人,一个射,一个覆,射就是主动猜,覆则是被动等。
比如李琇猜错,就是对方赢了。
至于谁射谁覆,则要猜铜钱正反,猜中者有选择权,这其实又是一个小赌。
李琇的第一个对手是李成器的十七孙李皋,年纪和李琇差不多,但辈分却低了一辈。
李皋跑得比兔子还快,刚宣布台位,他便飞窜过去,抢占了北位。
李琇却一头雾水,啥意思,站北面有鸡腿吃?
李成器坐在高楼上乐不可支,“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的孙子,就算输了,气势上也要压倒对方?”
他周围的儿孙都明白了,老十七摸透了祖父的心思,这个马匹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