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阳顿时不说话了,皇帝陛下很有信心,尤其是现在,谁敢反抗,兵马就会压上去,大夏建国时间很短,大夏的士兵都是在能打的阶段,大军所向披靡,无人能抵挡,可以镇压任何反抗。
“这件事情让凤卫去查,一个寺庙,一个道观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李煜冷森森的下达命令。
“陛下,若是有违反的,当如何处置?还请陛下明示。”查起来很轻松,崔阳相凤卫一定能够查出来的,但查出来之后,怎么处置,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们不是想不劳而获吗?总是说那些贡品都是给三清佛祖的,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给他们自己的,钱财都落入自己的腰包中,粮食除掉自己吃的,然后都卖掉了,而且都卖掉给了吐蕃人,好啊,那就让他们去劳作,去自己种田。这样不是很好吗?”李煜忽然冷笑道。
“陛下。”崔阳等人听了面色一愣,他们还真的想不到,李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让那些人下田劳作,这简直是要让那些方外之人难堪啊!
“这世上哪里有不劳而获的事情,那些人老老实实的吃斋念佛,接受信徒们的布施也就算了,还如此的贪得无厌,朕不能容忍这些人,朕看他们根本不知道百姓们种粮食是何等的辛苦,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去劳作就是了。”李煜轻笑道“怎么,朕在燕京,每年都会去劳作,朕的皇子们也会下田来做,秦王在地方上也是如此,难道那些和尚道士比朕,比朕的那些皇子们都金贵吗?”
“陛下圣明。”崔阳还能说什么呢?皇帝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崔阳虽然也是因为劝课农桑,也曾经装模作样的下了田地耕种一番,但也仅仅是做个样子而已,算不得真正的劳作。
但按照李煜这么一说,那些僧侣道人不仅仅是做个样子这么简单,而是要真正的下田劳作,甚至时间还会很久。
想那些道士还好,但佛门的和尚们平日里少有劳作,让这些人下田劳作,简直是要了对方的性命。
“那就从陇西开始吧!”李煜不在意的说道“真正的出家人是甘于清贫的,青灯古佛,粗茶淡饭不都是如此吗?可是,看看现在的道观寺庙,金碧辉煌,甚至有些出家人,穿着蜀锦织成的道袍袈裟,哪里还有出家人的模样。”
“是,臣这就去办。”崔阳不敢怠慢,赶紧退了下去。
“朕会在陇西留几天的,等待你们消息。”李煜的声音传来,崔阳面色一白,他知道,自己想要高高举起,慢慢落下的计划失败了,皇帝就在身边看着,谁敢捣乱。
他心中一阵暗骂,若不是三清观太过贪婪,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些家伙,自己贪婪也就算了,还如此的无知,害的自己跟着后面倒霉。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件事情上倒霉,整个大夏的方外之士恐怕都会记得清风道人。
清风道观内,清风道人面色愁苦,此刻在他身边已经聚集大部分陇西的方外人士,有僧有道,有的银须飞舞,有的头发花白,唯有不变的是众人眉宇之间都露出忧色。
“清风道友,此事都怪你,现在好了,郡守一纸命令,我等全寺都要下地劳作,时间未定。”大明寺方丈看着清风道人,目光深处多了一些愤怒。
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都是清风道人惹的祸,若不是对方,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好了,三清观的一把火已经烧到了自己等人的头上。
“诸位道兄,若是说这件事情是我们的缘故,恐怕有些不妥吧!收取信徒的土地敬奉,可不是从我道门开始的,相反,而是从佛门开始的。”一个道人冷笑道。
“阿弥陀佛。”和尚们听了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件事情的确是这样,然后是说接受信徒们的敬奉,的确是从佛门开始的,先从江南一带流行,然后传之天下。
“哎,这件事情原本只是一些小事情,只是那些可恶的商贾,胆大妄为,居然将这些粮食都卖给了吐蕃人,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那吐蕃是谁?是我大夏的仇敌,将粮食卖给他们,不是资敌又是什么?”清风道人苦笑道。
“是啊!那些商人勾结吐蕃人,这是我们的责任吗?这是那些凤卫的事情,凤卫不就是刺探军机的吗?为何不找他们,而是来找我们,事情不是这么干的。”一个道人苦笑道。显然他还没有将这件事情的根本想清楚。
偏偏其他和尚道士也纷纷点头称是,在他们看来,卖点粮食并不算什么,他们不应该做的是将粮食卖给了叛国的商人。只是大夏鼓励经商,作为方外之人,哪里能分的清楚,谁才是忠于大夏,谁是敌人的奸细。
“就是不应该相信那些商贾,这些商贾毫无廉耻,他们都是逐利之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一个和尚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那些和尚听了之后,纷纷点头,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从那些商贾手上接过钱财时,脸上的笑容是何等的灿烂。现在出了事情,一切都推到商贾头上,这是何等的不公。
“这件事情不是我们一个陇西的事情,还涉及到其他的地方,贫道就不相信,其他地方的寺庙、道观都这么老实,就没有信徒捐献土地的,法不责众,陛下不会因此而责罚整个方外之人。相反,这一切都是那些商贾的责任,我们应该一起上书天子,禁止商贾出郡贸易,没有这些商贾,我们的粮食又岂会落到吐蕃人手中呢?”一个老和尚双目圆睁,脸上露出一丝潮红。
“玄谈大师所言甚是,这与我们有关系吗?我们只是收点粮食,然后卖点粮食而已,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我等头上,实在不该。”角落处的一个道士也赞同对方的观点。
谷眮<spa> “可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不是吗?陛下现在就在陇西,他正在盯着我们,这才是最主要的,也许,明日我们就要下田劳作了。”清风道人目光露出一丝愤懑,面对这种局势,他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他只是一个道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