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书房内,李景睿正在看书,就见岑婉儿手上捧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李景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有劳了。」
「服侍殿下本是臣妾的本分,殿下何必如此客气。」岑婉儿正容说道。
李景睿点点头,取了参汤喝了一口,才询问道:「今天你去见母后了?」
「和谢妹妹一块去的,带着元时和元凯。」岑婉儿点点头,元时是岑婉儿所生,元凯是谢氏所生,两个都是儿子。
「母后可有什么交代的?」李景睿这才抬起头来询问道:「我上朝的时候,高福告诉我说,父皇昨晚下旨责罚了母后。」
「罚了母后半年俸禄。」岑婉儿脸色微微变了颜色,说道:「殿下有所不知,今天臣妾进宫请安的时候,刚好萧氏和杨氏几个嫔妃都在那里,话里话外听着都不对劲。」
李景睿点点头,叹息道:「这很正常,父皇和母后夫妻情深,无论母后做什么,父皇从来就没有责罚过,这次看上去只是罚了半年的俸禄,但对有些人来说,这似乎就是一个信号,她们认为母后已经失宠了。嘿嘿,在宫中这种情况很常见的事情,自古都是如此。」
「臣妾就是看着不舒服,想母后母仪天下,对那些嫔妃们还是很尊重的,没想到只是小小的责罚,却引得这些人胡思乱想,真是可恶。」岑婉儿有些打抱不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殿下,臣妾听说周王在泉州的时候纳了一房侧妃,是一个商贾出身。」
「景桓这是想掌控泉州的商道,十三行被清除之后,泉州就是一片空白,景桓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不用一下呢?恰好施氏生的美貌,又是出身商贾,这才被景桓利用上了,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长孙无忌。」李景睿放下手中的书本轻笑道。
「长孙大人?这与长孙大人有关系吗?」岑婉儿好奇的询问道。
「自然是有关系的,景桓身后站着的是长孙无忌,只是长孙无忌这个人掌控力太强了,喜欢干涉景桓的事情,看上去,一切都是为了景桓考虑,但景桓是谁,是大夏的皇子,岂是被其他人掌控的?双方之所以没有翻脸,不过是各有所需而已,而且,景桓这个人心机深沉,而长孙无忌自认为自己做的光明正大,一切都是为了景桓,所以他还认为景桓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呢!」
岑婉儿点点头,实际上像长孙无忌这样的人,在朝中还是很少见的,不能说对方是错误的,但实际上,大夏的皇子都是经历过精英教育的,岂是一般的皇子可以比拟的,这些皇子就没有懦弱之辈,哪个不是经历了一番历练,所以说长孙无忌的做法,只能应付一下普通的皇子,像李景桓这种皇子,做多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再看看岑文本对待李景睿,就知道岑文本的聪明之处了,翁婿两人关系很不错。….
「任何时候,都要记住本分,长孙无忌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字,你看着吧!景桓迟早会和他的舅舅翻脸的,这次让自己的侧妃早做准备。」李景睿摇摇头,他似乎已经猜到李景桓和长孙无忌日后肯定会翻脸的,身为大夏皇子,又怎么可能被其他人所左右。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舅舅也是一样。
「殿下所言甚是。」岑婉儿心中默默的将这句话记了下来。
「谢将军即将回来了,大将军老了,去年入冬之后,就没有下过床榻,今年的身子骨更差,父皇恐怕不会让他来执掌大军了。谢将军回来刚好和裴仁基将军执掌武英殿。」李景睿想到了什么,说道:「苏定方将会前去铁门关,做征西将军。」
「裴仁基?殿下,不要忘记了,裴仁基将军的女儿是赵王妃。」岑婉儿听了顿时面色一僵。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当初景桓看上了裴将军的小女儿,甚至裴将军也有意成
全景桓呢!没想到,被父皇这么一弄,全部都变了模样了。父皇这一招还真是厉害。」李景睿嘿嘿的笑了起来。
当初选妃之事,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波,最后居然成了眼下这幅模样,瞬间让朝局发生了变化,恐怕眼下这种情况,就是李煜自己都没有想到。
「臣妾听说赵王可是一个有心人。」岑婉儿有些担心。
「再怎么有心也没有关系,我猜,不久之后,他就要跟随父皇出征了。」李景睿将书丢在一边,揽着岑婉儿的柳腰,说道:「算了,这件事情不要讨论了,朝局变化不在你我手中,而是在父皇手中,父皇怎么调动,那就怎么调动,你我都没有办法更改。」
岑婉儿听了点点头,十分温顺的跟在李景睿身边。在大夏,皇帝就是天,有什么问题,那也是皇帝来决定。就算是李景睿现在成了太子,能不能登基,也是一个未知数,谁让皇帝太年轻,现在才三十多岁,年富力强,加上又是一个练武之人。
甚至有人猜测,诸王若是不认真练武,不注意养生,还有可能活不过皇帝,那才是天大的讽刺,所以对于诸王来说,夺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想要笑到最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一定的机缘,更需要强大的毅力。
远在泉州的李景桓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这段时间正在梳理泉州的事情,泉州十三行不仅仅牵扯到泉州水师,还有泉州的知府,整个泉州官场基本上都已经被腐蚀的干干净净。
作为钦差大臣,在新的泉州知府和平海将军未到来之前,他就要坐镇泉州,指挥这里的一切,不能让泉州一夜之间倒退了。
看上去他在这里威风八面,但实际上,泉州之事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也不知道有多少,甚至以前他向往的的事情也不多见,因为施玉还要帮助他处理泉州的商会,好把握住其中赚钱的机会。….
「殿下,天色已晚,您还没有休息?」外面传来辛柏的声音,让李景桓一愣,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大堂上坐了好一阵了。
「辛柏啊,事情比较多,一下子忙忘记了,怎么,你怎么也没有睡?」李景桓好奇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虽然是行伍出身,有许多东西不懂,但有一点让李景桓感到很欣赏对方,那就是感恩,用人有这一点就足够了,有许多人,虽然很聪明,但李景桓并不用他们,因为这些人不知道感恩。